沈璟昀既然同意了,周时唯便不好再拦着,目光看向?枝枝和沈璟昀的交握的手,心中依然有几分苦涩,虽说是放下了,但错过一个真?正的绝色美人,到?底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
何?况这美人还常常出现在自己面前。
护国侯府家眷浩浩荡荡走来的时候,队伍排成了长龙好,打头的便是护国侯夫妇,后面跟着各方的兄弟和弟妹们,而下一代的儿孙,都跟在更后面。
护国侯上前见礼:“臣拜见殿下,殿下今日前来,招待不周,切勿见怪。”
护国侯夫人也带着身后众人行?礼。
周时唯在一侧见了家礼,一言不发?看着自己一大家子的亲眷。
周家的心思他明白,二姑奶的孙女儿今年十六岁,正该婚配,却?因非护国侯府真?正的小姐,一直寻不到?好人家,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殿下头上。
只?是……恐怕他们心愿定是无法达成了。
殿下与顾承徽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平白无故要插个人进人家中间?,这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沈璟昀淡淡颔首:“不必多礼,方才听闻你们都出门做客了,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护国侯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看向?自己夫人,可护国侯夫人却?绷着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璟昀好整以暇等着他们开口。
气氛一时僵住了,护国侯夫人不愿意说话,护国侯似乎也难以启齿。
这时候,从队伍后面走出来个聘聘婷婷的年轻女子,美貌妍丽,清雅脱俗,碧色裙装单薄清凉,宛如出水芙蓉,微微福身,眉目含情地看着沈璟昀,“小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安好。”
枝枝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移动,看她一双眼睛如同带了钩子般瞅着沈璟昀,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想要站起来去抓破她的脸,盖上她的眼,心里也很是难受,酸酸涩涩的,像被倒了一大瓶醋。
这人的意思……昭然若揭。世家贵女勾引放下身段勾引殿下,还生了这般颜色,殿下岂能?……坐怀不乱。
枝枝悚然一惊,想起来自己是要信任他的便松了口气,慢慢将?心放回胸腔里,冷眼看着那?姑娘,等着沈璟昀出声。
沈璟昀的目光并没有转向?那?姑娘,只?是笑着看向?周时唯,说出的话似乎在责怪:“虽说孤与护国侯府亲近,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怎么一个无名无姓无封诰的外姓女子,也能?到?孤跟前说话了?”
“是家人不懂规矩。”周时唯使了个眼色,不悦道:“这是张家的表妹,家人娇惯的厉害,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那?年轻女子变了脸色,眼中蓄满了泪水,那?衣袖轻拭,低声抽泣。
“是不懂规矩,难怪殿下怪罪。”另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大步走来,短衣窄袖,英姿飒爽,“只?是这女人并非护国侯府的人,殿下责怪哥哥就不对了,殿下合该去找她的父母,问问是怎么教养的女儿,玉姐姐,你也十几岁的人,动不动就哭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当你今年十六个月呢。”
“阿颖,你在胡说什么!”护国侯夫人斥责一声,赔笑道:“这是鄙府姑老太太的长孙女,家中父母都不上进,一直养在侯府,算是侯府半个人,她做错了事,是臣妇教养失当,还望殿下恕罪。”
周时颖抱胸而立,看了眼枝枝,浅浅一笑道:“早听闻东宫有位国色天香的承徽,一直没福分见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真?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她眉目流转,带着几分机灵劲儿:“我从未见过顾承徽这样的美人,以前人人都说我家姐妹,尤其是表姐生的好,可我们跟承徽一比,就跟那?泥地里的土,承徽就是天上的明月。”
方才那?碧色衣衫的女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憋的眼神越发?露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枝枝往沈璟昀身侧凑了凑。
沈璟昀顺手握住她的手,又淡声道:“阿颖,别胡说。”
周时颖哦了声,抱住护国侯夫人的手臂,笑嘻嘻道:“娘,我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你们就跑到?这里来了,殿下是来拜访爷爷,跟哥哥说话的,咱们一大家子待在这里,岂不是徒惹人厌恶。”
护国侯夫人点头:“是这个理,我也这么想呢。”
“表姐。”周时颖转头,“家里的姐姐妹妹都站在后头,个个都乖巧懂事,怎么就你跑到?了前头,我周家竟然没落至此,要外姓女子招待贵客?难道表姐是觉得我周家的女儿都拿不出手,个个都不如你吗?”
张玉儿哭哭啼啼道:“我……我也是一片好心,素日吃穿用度,全是侯府给的,我岂会看不起表姐妹们,今日不过是因为想帮着表叔表婶,偿还恩情,怎的就被妹妹说成了这样。”
护国侯蹙眉道:“阿颖,不许胡说,你姐姐也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