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姆被陆寰这么一番质问，她脸色有些难看。
脑海中想到了焚羽对她说的话，还有她在那里见到的事情。
她第一次看到焚羽吐血之后，她便开始组织能力强大的族人，带起了各种高精尖的设备和仪器，也亲眼看着他们下入那个洞穴的。
因为她一直都是以焚羽的女儿待在族人之中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不出现。
那时是她十八岁的那天。
焚羽照例召集族人开会，那一次，她没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接晕死过去，族人大惊失色，纷纷嚷嚷起来，说倒计时了，倒计时了！
看到这一幕的卡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恐慌，特别是好多族人冲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看，然后无比失望的说，她没有能力，没希望了。
那一刻，她吓坏了。
后来焚羽醒了，她哭得眼睛通红，紧紧抱着焚羽，嘴里不停的喊着母亲，向她哭诉着族人们说的没能力，和没希望。
那时她能够感觉到族人们眼中的恐慌，还有那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怖感。
焚羽满脸疲惫拍拍她的肩头，“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送你出去的，再给你留一笔钱，终你一生都会衣食无忧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为什么他们说我没能力，我不明白。是因为我的眼睛没有那种白翳吗？我的眼睛真的没有吗？像目次那样，一丝丝的都没有吗？母亲，您帮我好好看看啊，会不会是我的白翳隐藏在我眼球深处了。我……我害怕吧。”
焚羽笑了笑，伸手把她搂在怀中。
“不用害怕，没有才最好，这样你就不会拥有和我们一样悲惨的命运。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至少在我这代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结果，老天真是……”
“卡姆，你没有能力，但是，你得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族遗传着一种病症，到了我们这里发作了。而只有在地底深处才有治疗我们疾病的药引。所以过些日子我会召集人去寻找药引。”
“那我……”
“你不会发作的，你看你的眼睛多干净，没有白翳多幸福。你会健健康康的，我很羡慕你，如果她也和你一样，就……”
“她？母亲，她是谁？”
“她叫琉璃……”焚羽有些恍惚，也许是因为刚刚吐了血才醒来，所以才会脱口说出这个名字。“没事，如果顺利找到药引，我们都会好好的。没事的乖。”
她口中说着没事，可是卡姆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担忧。
过了半个月，会议大厅出现了很多人，这些人眼中的白翳很明显也很浓郁。
卡姆看着他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感，其实她是害怕的。
因为焚羽完全没有力气走动，所以只能由她陪着一路去了地下洞穴的入口。她看到那些人下去了。
足足三个月的时间，她和焚羽在洞口处等了足足三个月。
刚开始的焦灼感逐渐变淡，而是有种茫然感，她学过地理知识，地底深处是地壳和地幔，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药引。
可是这些人如临大敌一般，她最后感觉他们都在迷信，或者是一种自我催眠的信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