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寰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他身上独有的清冷凌冽的香味瞬间将她裹挟住。
她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开。
只是一半步的距离，陆寰眸色却一寒，语调微微上扬，“嗯？”
顾琉璃看着他，脑海里想到了母亲的病，想到了从她面前摔下楼的顾安辞，更想到了父亲说的那些话。
她的脸色一白，别过头不去看他。
陆寰距离她这么近，自然把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有情绪，有变化都是合理存在的，只是，为什么她紧闭的双眸中会有晶莹的泪水淌下？
她不是真的愿意？
他做不到用强，或者勉强。
他扳过她的肩膀，强行与她面对面。
那时他看得无比清晰，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琉璃双眸中闪过害怕、恐惧，还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扣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冰川上掠过，“你这么不情愿？”
顾琉璃看着他，目光对视间，她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宇宙的黑洞，仿若要吞噬掉她的灵魂，在一瞬间的对视间，一双无形的手拽着她向下沉。
不知道怎么的，她想到那个死在山上的看守了。
仿佛那双干枯而肮脏的手正死死的掐着她脖子，让她连呼吸都难以为继，脸上的血色褪尽，浑身颤抖得不行，双腿竟然承受不住。
这样的她让陆寰心情一下低到了谷底，再也不去看她一眼，“我不会碰你。”说完他松开双手，就往书房外面走。
他一转身，顾琉璃居然站立不住，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地面上铺了厚厚长绒地毯上，摔上没有半点动静。
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着。
陆寰出去了就没再回来，大约过了十分钟，楼下有汽车驶去的声音。
而后，管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走到顾琉璃身边，声音温和依旧，“顾小姐。”他看到她脸色白得吓人，也看到了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换做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怎么也会联想到她是被陆寰推倒的，或者在心里早就嘲笑起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可是管家的脸上一点反应过都没有，仿佛此刻的她是优雅坐在沙发上的。
他没有去扶她，连说话间都退开在半米的距离，不疏离，不逾越。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守着，背微微弓着，保持一种恭敬的姿态。
这种姿势就算是年轻人做久了，也会觉得腰酸背痛，可他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顾琉璃自己回过神来。
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充满歉意的对管家点头。
“对不起，我……”
她可能还要麻烦对方送她回去。
“顾小姐，请这边走，七爷安排了您休息的房间。”
竟然不赶她走？
刚才陆寰的反应那么嫌恶，她以为自己彻底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