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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2 / 2)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手无法避免地贴上她的后背,冰凉,有?点?粗糙,拉链往下?滑,她的背脊也有?意无意地被冰凉划过。

“你……”没穿内衣……

他眸色变暗,眼中的欲色与戾气交织,还好她看?不见。

很好,真好,她比他想象中更?加肆无忌惮。

拉链已经拉到尽头,停在尾椎骨上方几寸,虞越动了一下?,示意他可以了。

“我怎么了?”她一手扶住衣服以免掉下?来,深深地看?向许嘉宴。

他的眼睛那样干净,清冷,一尘不染,在暗处有?种接近忧郁的蓝,眼下?的小痣纯情到不容亵渎。

虞越突然就觉得,她刚才的行为?是冒犯了他。

而且冒犯很多次了。

她倒回座椅,套上白衬衫,手伸到衣服里将?吊带扯下?来,潦草地揉成一团随便丢在座椅上。

小时?候看?一部古装片,里面的女配美貌度惊人?,笑起来像天使,哭的样子也是楚楚可怜,仙女落泪。

虞越还模仿过她抹眼泪的样子,从那时?就奠定了未来的演戏之路。

她很完美,可男主角就是不喜欢她,反而喜欢姿色平平有?些?微胖的女主角,虞越问妈妈这是为?什么啊。

妈妈一边摘菜一边说,就算是仙女也不是全世界人?都喜欢啊。

是这个道理没错。

仙女尚且如此,何况她也不是真仙女,就算能轻易获得大部分人?的喜爱,也总有?遗憾……比如他。

那么,你既无心我便休,大不了换一个人?喜欢……总不能去死吧?

虞越动作利落,利用灵活小巧的身形从后座跨到副驾驶。

收拾好心情,也收拾好脸色,她平淡出声:“可以开车了。”

车缓缓启动。

这条白衬衣显然是许嘉宴的尺码,她穿着直接盖过屁股,露出两条笔直长腿,冷气吹在大腿上,冰冰凉凉,虞越感到有?些?冷,可她知道要是关掉冷气,又会热到出汗。

海城的破天气。

她无端地开始想念云市,那里四季如春,有?温柔骄阳,有?无可挑剔的月色,有?接地气的美食,有?给过她短暂快乐的爱人?……

想想也没什么,不过是退回最初的位置,妥帖,也安全。

途径一家便利店,虞越喊许嘉宴停车,她吩咐说:“去帮我买一瓶纯净水。”

许嘉宴应了声,车停在路边下?去,给她带回来一瓶水。

他递过来,虞越不接,“帮我拧开啊。”

他听?话地拧开瓶盖,又递过来,眼神温和无害。

虞越一抬下?巴,眼尾勾出几分张扬跋扈:“我没喝过这个,你喝一口?,然后告诉我好不好喝。”

顿了几秒,许嘉宴看?着虞越,眼里好似有?几分无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口?。

喉结轻缓滚动。

很好,他什么都无条件顺从,可虞越就是高兴不起来。

虞越接过水,却?没打算喝,她顺手扔到后座上,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刚才要你喝的是酒,你也会喝吧。”

许嘉宴:“开车不能喝酒。”

她冷哼了声,“我还以为?你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乖呢?”

什么话都激不起他的情绪,他语调平平:“乖点?不好吗,你希望我怎么样?”

他启动车,慢慢松开刹车,忽然从路边花坛里冲出只小狗。

紧急制动的惯性下?,虞越没系安全带,往前俯了一下?,后座咚地一声,她吓一跳,以为?是后车追尾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那瓶水掉在地上。

连带着那条小裙子,已经皱成一堆。

虞越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许以琛长臂一伸将?它拾起来,等拿在手里又犯了难,不知道该拿着块薄得出奇的布料怎么办,于是眼神询问她。

“不要了,扔地上吧。”

绸缎是牛奶一般的质感,许嘉宴的手指轻轻动了下?,说:“洗了熨好还能穿的。”

虞越斜睨着他:“你洗?你熨?”

他抿了下?嘴唇,自言自语着:“我洗就我洗……”

虞越咬住唇,隐忍片刻,还是忍不住从他手里抢回那件衣服,发?脾气一般把它揉得更?皱,沉着脸再?朝他扔过去。

恰好扔在他脸上。

墨绿色盖住他的脸,两条可怜兮兮的细吊带挂在他头发?上。

在这有?些?滑稽,又有?些?尴尬蔓延的间隙,虞越最终还是开口?。

“所以你答应谈恋爱,也是因为?听?话吧。”

虞越轻轻揪了下?脸,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的声音在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中低下?去:“不如以后还是叫回姐姐吧,像你刚才那样……这样最好了。”

片刻的沉默。

许嘉宴伸手,一点?点?把头上的裙子扯下?来,攥在手里,他不说话,一眼也不看?虞越,方向盘一打开到马路上。

几分钟后,虞越意识到不对。

许嘉宴开上高架,这不是开往酒店的方向,导航提示偏离路线,正要重新规划——

小少爷一抬手给它关掉,彻底哑巴了。

“你干嘛?”

许嘉宴看?都不看?她,眼锋裹着碎冰,“我带你回家啊,姐姐。”

那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虞越深呼吸一口?。

平静,冷静,忍耐……总要说清楚的。

到家,许嘉宴第一个上楼,手里还攥着她的裙子,虞越心生疑窦,他该不会真是上去洗衣服吧?那倒也不必急在今晚。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接了杨童雪的电话,给小萌发?消息说今晚不住酒店。

楼上还是没动静。

刚才下?车时?脑子是空的,那瓶水也没拿下?来,虞越有?些?渴,懒得烧水,打开冰箱里发?现只有?冰啤酒。

好家伙,那就这个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安静喝酒,对面的电视机屏幕映出她的模样。

穿宽大的男士白衬衣,赤足,面无表情喝啤酒,她突然就想到一首神曲,一人?我饮酒醉。

虞越噗嗤一声笑了。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拿走她手里的冰啤。

虞越睁大眼睛回过身,许嘉宴仰着头喝剩下?的,喉结滚动,虞越看?了几秒,他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许嘉宴你干嘛?”

他放下?啤酒,用大拇指随意擦拭了下?沾着泡沫的嘴角,到虞越身边坐下?,“我口?渴了,姐姐刚才不是要我喝酒?”

虞越:“那是刚才,我随口?一说。”

“你总是随口?一说,”他垂下?湿淋淋毛茸茸的脑袋,有?些?颓丧地左右甩了甩,像极了只被雨水打湿的大狗,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鼻音,“我不该当真对吗?”

“许嘉宴……”

他充耳不闻,喝完罐里剩下?的啤酒,将?易拉罐捏扁了,以一个投篮的姿势准确命中墙边的垃圾桶。

“可是凭什么……”他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她发?问,“你要开始就开始,你要结束就结束?”

虞越头疼地揉了下?眉心,糟糕,以这少爷的酒量,怕是已经醉了。

她真的不该招他。

“你醉了,我们下?次再?谈,现在上楼去睡觉,”虞越让声音放软,硬着头皮哄他,“许嘉宴,你乖啊——啊!”

原本?软腻的那句尾音骤然拉长,变成一声惊斥。

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失重感袭击后,她坐到了许嘉宴的腿上,他那么直勾勾盯着她,牢牢控住她的腰,眼睛里汹涌着蓄势待发?的暗火。

“总叫我乖,总是。”

带着凉意的薄茧勾开她衬衫下?摆,缓缓而上。

他手劲有?些?重,眼神也是前所未见的凶悍,虞越咬着唇,忍不住的战栗。

“姐姐你听?好了,”许嘉宴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我他妈早就不想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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