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查我?”
谢彧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身材精瘦,长裤包裹下的双腿修长有?力,黑金色咖啡杯放置在配套的同色系盘中,低调又大气,和书房的风格一样,暖意在空中弥漫,却没有?缓和他们之间的氛围,这事谢彧没办法否认,“嗯。”
“为什?么?这次你?又想了解我什?么呢?”
两个人之间本不应该这样,有?什?么不可以开诚布公?的谈,非要像对待敌人一样,将对方?的一切包括隐私全都一股脑地挖出?来,让钦夏有?不被尊重的恼怒,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谢彧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看她,钦夏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这股压迫感让她很?不适,她选择退后?一步,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
“可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了解你?。”
“这又是为什?么?我上次明明说?过,你?如果有?想知道的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总不能?是钦夏的记忆出?现了错觉吧?
“上次毕业典礼的时候你?碰到了陆怀澈,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
谢彧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两人遇见过,陆怀澈也在被邀请之列,两人会遇见很?正?常,所以谢彧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但资料显示,他们在一起交谈过好几?分钟,不清楚谈话内容。
钦夏闻言怔了怔,倒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发现两次提起同样的话题,里面都有?陆怀澈的身影,上一次钦夏选择妥协,是考虑到他们刚认识不久,信任需要慢慢培养,可几?个月下来,时间已经不短了吧?为什?么还会这样?她就这么不值得谢彧信任吗?
心里不是滋味,钦夏却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有?些凉薄,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承受不住,但还是决定说?清楚:
“这和你?调查我并不是一回事,上次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不重要,这件事不值得被提起,仅此而?已。你?放心,当时还有?那么多学生和家长看着,尹柠和宁月舒就在旁边,就算有?心我也做不了什?么。”
“你?别拿这种话刺我。”
钦夏是只刺猬,往常看着她伶牙俐齿,谢彧只觉得心疼又可爱,直到刺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她执拗地偏过头,看向一旁的书柜,在那双他爱极的眼睛里,这会他没有?看到一丁点他的影子,谢彧怒极反笑,
“好,那我们不说?这件事。”
“你?上次说?我问什?么都可以,除了你?是位作者?这件事,其余的你?都会告诉我,那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钦夏狐疑地看着他,像是在思索他的意思,等待他下一次开口。
“我想问的是,我该怎么称呼你??还是钦夏,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名字?”
……
钦夏猛然与他四?目相对,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脑中片刻空白过后?,谢彧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让她心跳渐渐加速,也让她觉得无比陌生,谢彧掀人马甲的方?式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直白……且残忍。
在对视长达三十秒后?,钦夏的小心思早已无处遁逃,明显的反应过度无异于不打自招,这会再装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余光触及摆在桌面上的一叠资料,钦夏很?快明白了过来,她就说?怎么那么不对劲,闭上眼睛回忆起方?才看到的内容,同一个人在前后?不同时间段的性格和习惯未免相差太远。
就拿一点来说?,原主并不会对钦氏的事情太过关心,是她当时急功近利,太过急切了些。
如果是身边的人,也许会感到不对劲,但身在局中,并不会多想,就如资料里的佣人和员工一样,再加上钦夏在钦家不受重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并不多,但谢彧不一样,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将细节拼凑起来后?,答案呼之欲出?。
谢彧也许没猜到穿书这一层面,但他知道她芯子里换了人,这敏锐程度,可以说?不愧是他,兴许在上次她说?自己写作是为了留退路,或者?在他第一次调查她时,谢彧就已经察觉。
谢彧有?耐心地等待着,看着她发白的面色心生不忍,就在他想要靠近时,钦夏睁开了眼睛。
“我也叫钦夏。”
一手?扶住桌子的边缘,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如承诺一样,她回答了他的问题,没说?她是谁,只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就像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时做自我介绍那样,间接承认了她不是原主。
语气很?淡,仿佛风一吹就散了,眼里完全没有?温度,钦夏不同寻常的态度让谢彧顿感不妙。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杀了我吗?”
就像刀尖已经划破脖颈染上了鲜血,钦夏没了想要再挣扎的欲望,反正?难逃一死,眼里满是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