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看完了邮件和任务,问111:
“你说这个不可控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111想了想:“大概他的出现,像是一个巨大的bug一样,能轻易让这个世界极度紊乱,后台维护不过来,导致世界直接崩溃……吧?”
断水:“所以,这就是你们工作人员解决不了,让我一个编外的来吸引他注意力?”
打不过就找人色.诱,这个逻辑他是服气的。
111:“也不算…叭,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后台没通知我,任务应该不让我经手,宿主你自由发挥就好。”
断水挑了挑眉,无所谓道:
“反正还有一个小时就见面了,到时候看他长相吧,长得不好免谈。”
断水并没有在门外站多久,船长休息室的门忽然就打开了,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衣服都没穿好,惨白着一张脸,狼狈地拎着包包和鞋被赶出来了,脸都快哭花了。
断水摇头叹了口气:“真是提上裤子就翻脸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好歹让人家女孩子把衣服穿好。”
111跟着愤愤不平:“渣男!”
女人走的时候门没有关好,断水随意朝里面瞄了一眼,只见黎济正满脸阴霾地站在那穿衣服,他的眉心深深皱出几道褶子,周身气势冷峻,看着让人胆寒。
难怪把人家女孩子吓哭。
这人性格总是阴晴不定,跟在他身边的人总是胆战心惊。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窥视的目光,黎济立马转头看过来,看到是黎洛,他眉宇间的不高兴淡了些,冲他招手:
“你过来,帮我穿衣服。”
断水立马敛了眉宇间的情绪,低眉顺眼地进去,动作轻柔地帮黎济打领带,扣袖扣,帮他整理衣服。
黎济之前被黎洛勾起的欲.望还没有纾解,就算找了女人,他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心中烦闷,现在又看到了黎洛的身影,看他围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妥帖认真,看自己的衣服在他轻柔灵巧的动作间变得贴合平顺,他心里的躁意仿佛也被那双手捋平了,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眼见着黎济的火冒三丈,在断水的几个寻常动作间,变为了和颜悦色,一旁的111看着佩服地不行。
等黎济穿好衣服,一路无话地搂着断水前往晚会的路上时,111才开口:
“宿主,你是怎么做到又A又酷和温柔小意之间无缝对接的?”
断水:“哦,没告诉过你,我本体就是水。
水本身就是千变万化的,懂变通,能迂回,善融通,可忍让,既能以柔克刚,又能水滴石穿。
这些都是我的特性。
如果我一直是一个模样那才奇怪。”
说到这些,断水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事:
“我是在佛界化形的,但是我一化形,却随着天性修了道,在道的世界里,像我这种天生地养的灵物,是最受天道宠爱的。
我有着天然的优势,无需丹药,无需冥想,我吃饭睡觉都是在修炼。
因为这世上所有意义上的水,都可以是我的耳目和身体,所有水储存的灵气,都会自发输送到我本体里。
我修炼比别人快个成千上万倍,还几乎没有瓶颈,也没有雷劫,修为一路上涨,和无数个修仙路上惨死的人来比,我就是这么得天独厚。
你知道为什么吗?”
生活在科技时代的111感觉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还没带过三级以上的宿主,根本没去过什么修仙界,压根听不懂断水的话,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夸断水: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宿主你是世界上修炼最快的吧?”
断水感觉胸口受了一箭:“……不是。”
修炼最快的还真不是他。
想起那个人,他压抑了好一会儿心中嫉.妒的情绪,才比较客观地评价道:
“有些人,出生即巅峰。”
就和有些人疯狂想要一夜暴富一样,而珩莲这个人,则是一夜成神的那种类型。
听那些年岁大的老秃驴描述,他刚出生,周围就伴随着九十九朵莲花状佛光,浑身像镀了金的佛像一样。
出生不过三息,那九十九道莲花佛光就渡到了珩莲体内。
于是,在这个婴儿连眼睛都没睁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佛界修为仅次于佛祖的顶尖高手了。
一个婴儿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力量,他一挥手,能带起狂风,他一蹬脚,能踩塌一座山。
听说他吃奶都要佛祖亲手喂,才不至于被打伤。
据说这个画面太过罕见,有个八卦的罗汉冒着被佛祖逐出佛门的风险偷偷拿记忆珠偷偷录了影相。
那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什么叫杰克苏,只知道,自己居然他妈的连一个婴儿都不如。
而对于这些为外人津津乐道的事情,珩莲本人却一直对这些很是忌讳,一听别人提起这个就要着恼。
可以说是非常真实的黑历史了。
记得断水初时听到这个传闻,去找珩莲追问真实性的时候,一向非常端得住的珩莲脸都黑了。
断水情不自禁一笑,他的脸一瞬间发着光,犹如夏花绽放。
他身侧的黎济看到他笑得开心,却误会了,他心情大好的问:
“跟我出席晚会就这么开心?”
断水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顺势而为地低下了头,小心而卑弱地说道:
“能站在船长身边,我很开心。”
看着黎洛小心翼翼喜欢着自己的模样,黎济心中的怜惜多了些,对他下午拒绝的事,也就不计较了。
他那么喜欢自己,应该只是自卑情绪作怪,让他不敢靠近自己。
黎济这样想着,带黎洛到了晚会上的时候,便一直把黎洛带在了自己身旁。
这是以前所有情人都比不上的待遇。
在大厅的入口,断水看到了一直等候的宋仪。
两人目光对视,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宋仪扮演着忠心耿耿的黎汇,对黎济汇报了晚会的相关事宜。
黎济点了点头,携着断水进了晚会厅。
一瞬间,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晚会厅里处处是西装革履端着红酒杯的绅士和穿着漂亮晚礼服束着腰的女士,璀璨的灯光夺目耀眼,众人合奏的交响乐在大厅中如流动的泉水般叮咚悦耳。
黎济上台简要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断水往他的座位上走去。
晚会上节目花样繁多,斛光交错间,黎济和同桌的一群人推杯置盏,同时也没忘了和黎洛调.情。
他喜欢看黎洛脸红的样子,像个小兔子,胆子小,不经逗。
断水敷衍地应付黎济,该笑的时候笑,该羞的时候羞,做出一副非常喜欢他的模样,内心毫无波动。
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思考那个“不可控”。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晚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该来参加晚会的人都已经到了。
他不知道目标抵达的那个“现场”是指哪里。
究竟是哪个房间,还是哪个区域,亦或是哪个舞池游泳池西餐厅什么的。
他更不知道那个“不可控”是谁。
断水趁别人过来和黎济攀谈的时候,视线扫过全场。
并没有发现哪个特别出众的人物。
亦或是危险的人物。
这人如果在大厅里,那么他也许很会伪装,一个让世界不可控的人,怎么也不会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