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悦西睡得早,不到十点客厅的灯就笼成片黑,纪念羽则是只夜猫,越晚越精神。
厨房哗一阵悉率响动,吴悦西不开灯都能猜得到,她嘴又寂寞了。
“这袋零食先没收,刷牙洗脸十分钟应该够了,你还剩九分钟。”
吴悦西背光站在她面前,就像个自发光体,亮的像海底的水母,眼镜片那块反射出的光还挺耀眼。
他低头看手表的时候,手表镜面噌亮。
纪念羽接过他手上的毯子,搓了搓鼻头,缩着脑袋就往卧室跑,“别催,我这就去睡!”
吴悦西右腿微屈,就靠在洗手台上干笑。
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冒失。
捅了他叔叔家的马蜂窝不说,把棍子一扔就往他怀里躲,把脸死死地塞进他外套后,还顺手拉上了拉链。
嘴倔的纪念羽唯一一次喊他哥的代价,就是陪她一块进了医院,咬了一身的包。
好在送救及时,临床玩了两天也就被送回去养了,否则下黄泉,还得搭上他吴悦西这条命。
这也是为什么,吴家上下都看不惯纪念羽。
都觉得她疯。
“疯也就算了,还想让吴悦西陪她疯,这不是拿他大好的前程开玩笑嘛!”
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只有吴悦西自己知道,纪念羽扑进他怀里的那天,连着心都一块偷走了,满盘皆输。
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