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最后早饭自然没有大婚那日宴席那般丰盛,但也?让谢白吃了一惊。
“这也?太铺张了些。”
“有吗?”
谢白点点头:“这样……不好。”
“下?次不会了。”
吃完早饭,许玉谣叫人烧了热水让谢白去沐浴,自己则去找铃铛,问问今早那群人都是哪家府上的——主意竟然都打到?她公?主府上来?了!
然而她没想到?,不仅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竟然还敢违背自己的话。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许玉谣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铃铛,你是怎么?做事的?”
“回殿下?,奴婢不过是一介贱奴,”铃铛垂着眼皮道?,“贱奴传的话,这位公?子不听,奴婢也?没辙。”
“贱奴?他说的?”许玉谣指着一旁的张公?子问铃铛。
铃铛默不作声。
许玉谣对这位张公?子还有印象,毕竟昨天就是他的举动给自己提了醒,意识到?了不对劲。
昨日这位张公?子的表现,就差把他的意图写在脸上了。
想到?这,许玉谣更烦躁了:“铃铛,本宫叫你说的话,你可?都说了?”
“奴婢一字不落,该说的都说了。”怕许玉谣不信,铃铛又?把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改地复述了一遍。
“你,过来?!”许玉谣点着门外一个侍卫道?。
侍卫走进来?,低着头:“殿下?有何吩咐?”
许玉谣没说话,只是从侍卫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刀,直接冲着还傻站在那里,做着白日梦的张公?子挥去。
饶是张公?子再?迟钝,也?终于信了铃铛说的,再?不走公?主就要砍人了!
“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是吗?”许玉谣一刀砍在他背上,顿时血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殿下?饶命啊!”一边喊着,张公?子一边朝外逃窜。
然而背部传来?的钝痛,叫张公?子逃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本宫最近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许玉谣现在简直要气疯了。
自己的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什么??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敢打她的主意,还敢跑来?她公?主府,把她的警告都当?做耳旁风!
早知道?就不该听太子妃的劝说!自古以来?,从没有什么?真?心是靠委曲求全换来?的!
眼见着就要被许玉谣追上再?补一刀,张公?子却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下?意识闭上了眼,等待下?一刀劈下?来?。
“玉谣!”
身后传来?一声急呼,张公?子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的女人,正提着裙摆急切地跑过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白沐浴出来?,听说许玉谣来?了前院,就准备过来?找她。
没想到?,刚走到?前院,就看到?许玉谣拿着侍卫的刀,追着一个人要砍。
“你怎么?过来?了?”看到?谢白过来?,许玉谣下?意识不想她看到?这边,直接把手里的刀扔在地上,迎着她走过去。
跑近之后,谢白才发现,那人背上已经在流血了,想必是许玉谣已经砍过一刀了:“这大清早怎么?动起刀了?”
“没什么?。”许玉谣没有跟她说昨天的事,此时也?不想她知道?,自己家里人竟然还有那样的肮脏心思,“铃铛,把人轰出去!”
“是,殿下?。”铃铛招呼上两个侍卫,就要把人往外赶。
张公?子见自己保住了一条小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忍着后背的痛跟着离开。
“若是没什么?,你怎么?会出手伤人呢?”
之前许玉谣虽然总是喊着要把人拖出去砍了,可?最后却还是保持着理智做事。谢白想:今天她竟然会直接拔刀伤人,定是比之前在随州时遇到?的事,更叫人气愤的。
“是他竟敢无视本宫说的话。”许玉谣避重?就轻,“本宫身为大启公?主,在自家府上说的话竟然都不听,可?见此人心中无我许氏皇族,罪该万死!”
知道?许玉谣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是有所隐瞒,谢白也?不打算拆穿她。毕竟谢白知道?,只有许玉谣不想说,自己定然是没办法从她嘴里问出来?的。
“那玉谣此时可?还生气?”
“不气了。”许玉谣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刀砍得深不深,不过一刀砍过去,她确实气消了一些。看到?谢白的时候,剩下?的那点气性也?都消散了。
“既是不气了,不如我们先回屋里?”
许玉谣跟着她进了房间,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头发:“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
“如今天热,无妨的。”谢白看了一眼,发现头发竟然又?开始滴水了。明?明?出来?之前擦过的。
“铃铛,叫人拿条布巾过来?。”
很快有丫鬟送来?了布巾,许玉谣接过来?,起身站到?谢白身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发包进布巾内,温柔地擦着。
“方才来?的那人是谁?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虽然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但谢白还是打算试试问点边角信息。
“没谁。”
见许玉谣连人都不想说,谢白知道?,那人应该也?是自己认识的。
既然是自己认识的,也?就说明?那人应当?也?是哪家的公?子——其实看衣服也?多少能看出些。这京中会有哪家的公?子,一大早会跑来?公?主府,还把许玉谣惹恼了呢?
想了一圈,谢白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得找个机会,问问府上的下?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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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白找到?机会跟府上下?人们打听消息,那边登门拜访的人就已经带着消息来?了。
“谣儿?,听说你今天伤了张尚书家的儿?子,可?有此事?”太子妃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开口就问。
许玉谣本想拦,却压根没来?得及,看看一旁的谢白,有些心虚地说:“三嫂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三嫂知道?,你在生我跟你三哥的气,你三哥让我攒这相……”说到?一半,太子妃才意识到?,这话似乎并不能当?着谢白的面讲,只好说,“小侯爷,我跟谣儿?有些话要讲,能否请……”
谢白起身:“我去后院看看那只鹦鹉。”
等谢白走了,太子妃才又?说:“我知道?,攒这相看公?子的宴席叫你很生气,可?你也?不能出手伤人啊!再?怎么?说,他爹也?是个尚书,是个正正经经的三品大员啊!”
“三品又?如何?我还是公?主呢!”提起这事许玉谣气就不打一处来?,“本宫说的话,一个三品官儿?家里的公?子都敢不听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宫这个公?主、有没有我许氏皇族?”
“什么?不听你的话?”
“他不是都叫人去三嫂你那里告状了吗?怎么?,他没说本宫今日都说了什么?吗?”
如果是他有错在先,告状的人是肯定不会提的。太子妃只能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铃铛,你进来?。”许玉谣冲门口喊。
铃铛很快进来?。
“你跟三嫂说说,今早都是怎么?一回事。”
铃铛便把今天早上公?主府来?了一堆公?子、公?主赶人、有人赖着不走的事全说了。
太子妃听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沉默片刻,太子妃只能挤出一句:“便是如此,你也?不能真?的拿刀砍人啊。”
“若是我不砍人,以后还有人把我这个公?主当?回事吗?”许玉谣冷笑,“如今一个三品大员家的公?子,都敢跑到?我公?主府作威作福了,这样下?去,若是相爷府上有人想娶本宫做妾,本宫还不得上赶着感恩戴德了?”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然而被许玉谣这么?一说,就严重?了起来?。
太子妃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胆子这么?大,连许玉谣的话都敢违背,还赖在公?主府不走。或许是因为自己劝许玉谣忍忍,才让他们误会了许玉谣脾气变好了……
昨天的事,许玉谣怒气肯定还没消散,那孩子这会儿?跑到?她眼皮子底下?给她添堵……就被砍了砍那么?一刀,看来?也?是许玉谣手下?留情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太子妃话却不能这么?说。
“谣儿?,或许他只是一时任性,并非你想得那么?严重?。”
“任性?三品大员的儿?子已经可?以在本宫面前任性了吗?谁给他的底气任性?本宫还得包容着他的任性吗?那下?一步他是不是要跑到?父皇那边,让父皇也?包容着他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