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裴若兰。
裴若兰疾走几步,来到她跟前,皱着眉头说道:“我瞧着背影像你,还当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等宋时鸢回话,她就冷冷道:“不是说过让你离容哥哥远点么,你收了我的银票,竟敢说话不算话?”
“裴姑娘冤枉我了。”宋时鸢立时叫屈,“我一直谨遵姑娘的命令,别说往岑大人跟前凑了,就是岑大人的衙门,我都绕着走,半点都不敢违背姑娘的意思。”
裴若兰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可今儿你还不是往容哥哥跟前凑?”
宋时鸢有些无语,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不过听裴若兰这意思,今儿岑九容也来了张家?
宋时鸢好脾气地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今儿是受顺天府尹夫人邀请,来参加老夫人寿宴的。”
说着,她从钟氏大丫鬟秋雁手里将请柬拿过来,展开朝裴若兰展示了一下。
裴若兰卡壳了一瞬,随即又冷哼一声:“人家不过客气一句,你们这样的身份,竟好意思觍着脸皮来。”
不来岂不更得罪人?
宋时鸢才要回应,就听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若兰,在跟谁说话呢?”
她侧头寻声望去,见一身水蓝锦袍的岑九容正缓步踱过来,他面容出尘,身形挺拔,姿态惬意,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仿佛前几日哭晕在她怀里的是其他人一般。
踱至她们面前后,他“咦”了一声,随即连忙拱手:“原来是宋太太跟宋姑娘,在下有理了。”
“岑公子客气了。”对于把自己儿子塞进国子监的“大恩人”,钟氏笑得十分和煦。
宋时鸢故作冷淡地福了一福身,没有吭声。
岑九容拿折扇在裴若兰额头上轻敲了一下,唇边露出抹浅笑来:“不赶紧去给张老夫人贺寿,耽搁什么呢?”
“容哥哥,都跟你说了别敲人家额头,把人家敲傻了怎么办?”裴若兰一改先前的嚣张,顿时化身娇俏小姑娘,边说话还边跺脚。
岑九容满眼深情地看着裴若兰,抿唇轻笑道:“怕什么,我养你一辈子就是了。”
宋时鸢在心里冷笑一声。
当着自己的面勾搭小姑娘,可真够嚣张的。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演戏,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这家伙勾搭人的本事,可真是信手拈来。
瞧那专注的目光,仿佛能溺死人一般。
裴若兰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哪里扛得住?
顿时面红耳赤,跺了下脚,丢下句“容哥哥你坏!”,然后提着裙子跑走了。
岑九容老神在在地朝钟氏跟宋时鸢拱了拱手,笑道:“伯母、宋姑娘,在下先行一步。”
钟氏有心想替宋时鹄向他道谢,但因有张家的下人在,她也不好多说,便笑着点了点头:“请自便。”
岑九容抬眼看向宋时鸢。
宋时鸢白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别处。
岑九容可不懂甚叫适可而止,竟出声询问道:“宋姑娘可是有话要与在下说?”
宋时鸢生怕钟氏瞧出端倪,立时道:“没有,岑大人快去追裴姑娘吧,仔细去晚了她恼你。”
岑九容勾了勾唇,笑道:“若兰可没某些人那般小心眼,动辄恼人不说,哄起来又难。”
宋时鸢:“……”
很好。
你的表现分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