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红玉在这里,他自是不便进来同她说话。
时雍看他已然转身离开,看了看陈红玉。
“等药凉了,先让青红伺候你喝药,我去去就来,若有哪里不舒服,马上来叫我。”
陈红玉嗯声,“你快去吧,莫让大都督久等。”
赵胤就坐在外间的藤椅上,四平八稳,手上有谢国栋刚奉上的热茶。
时雍十分羡慕他,一天到晚喝茶好像也从未影响过睡眠,还能数年如一日的把茶喝得如此优雅好看。
“咳!”
时雍清了清嗓子,坐到赵胤的身边。
“侯爷是专程来找我的?”
赵胤放下茶杯,看她一眼。
“不。做媒婆。”
什么?时雍差点被唾沫呛到,干咳了好几嗓子才恢复正常,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观察着赵胤。
“侯爷,在同我玩笑。”
“没有。”赵胤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哲布想求娶陈红玉。托我说媒。”
噗!这个话题其实不好笑,赵胤的样子也再严肃不过,根本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可时雍想到赵胤是为说媒而来,就忍不住觉得滑稽,嘴角疯狂上扬,怎么都憋不住那笑感。
“哲布要娶红玉,你就来做媒?为什么?”
“哲布托我了。”
“不。”时雍扬起眉梢,“你从来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同哲布的交情也没有深到愿意为其做媒的程度”
赵胤嗯声,抿了抿嘴,平静地看着她道:“可是本座的小娘子与陈红玉的交情,却深到了愿意为她色诱夫婿,偷盗令牌,深夜护送,以命相搏的程度。”
唔~桩桩件件全是数落她的呀。
时雍看着这男人正经的模样,眨眼。
“那侯爷准备怎么发落我呀?”
赵胤淡淡睨着她,“你我的事,容后再论。”
“那”现在论什么事?
时雍稍一琢磨,突然反应过来,赵胤方才那句话里,还有话。
“侯爷是不是知道了红玉的事情?”
赵胤微微眯眼,轻声道:“不仅我知,看情形,哲布也心知肚明了。”
嘶!哲布怎么会知道?
是在宫中大宴时在御湖边听见了?还是昨夜郊外陈红玉突然见红,她们惊慌失措时说错了什么话,叫他听见?
可不管为什么听见,他在这时要求娶陈红玉也太古怪了。
时雍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看着赵胤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直到她把前因后果想个透彻,才惊喜地开口。
“你是说,哲布知道红玉是怎么回事,还一意求娶?那他难道就是”她压低了嗓子,“红玉肚子里孩子的爹?”
赵胤冷眸微扫,“八九不离十。”
“若当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从昨夜到现在,时雍一直紧绷的情绪此刻终于松缓了下来。
“侯爷,你这个媒婆做得太专业了。”
赵胤勾唇,“夫人过誉。主要是你的功劳。”
时雍轻笑一声,走过去揽住他的胳膊,低头凑在脸颊啵了一下。
“别客气,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接下去,就交给我就好。夫君是干大事的人,做媒这种小事,让我来!”
赵胤哼笑着拍拍她的头。
“孺子可教!”
时雍笑着仰头,“那你家小娘子色诱夫婿,偷盗令牌,深夜护送,以命相搏的过错,是不是可以抵销一二了?”
赵胤扭头注视着她,目光幽深带笑。
“岂能轻易让你蒙混过关?”
时雍无奈地苦了脸,“那你要我如何恕罪才好?”
赵胤瞥一眼门口,拉低她的头,眼对眼看着,一字一句道:“只需再色诱一次。”
“”
时雍怔了怔,笑得胸膛震动,比划了个手势。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全方位色诱,包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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