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嗯?”赵胤与她四目相对,“阿拾可是想到什么?”
时雍勾起唇角,“半山曾经承认自己是邪君,虽然我不太信他,但他与邪君有染肯定没跑了。你想,邪君此人,从南晏折腾到兀良汗,从做地下王国的尊主,到鼓动楚
王赵焕叛变篡位,再到兀良汗捣乱政局,让巴图父子反目,来桑和乌日苏兄弟阋墙此人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大。但有一点,手段如出一辙,以辅佐之名,控制皇子进而控制国家侯爷!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她突然拔高声音,赵胤眼皮微跳。
“什么?”
“邪君身边的谋士清虚道长,赵焕手边的长史庞淞,来桑身边的半山,甚至乌日苏和哲布身边的什么人,也许都是邪君。”
赵胤眉梢一扬,困惑地问:“都是邪君?”
时雍点头,“更准确说,他们都是邪君手下的人,邪君的代理人。从南晏到兀良汗,纵观全局,你就能发现,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有清虚c庞淞c半山之流的影子,很多大事都是他们搞起来的。我虽不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他们一定是同伙。”
残阳若血,余光落在时雍的脸上,散发出一抹自信的光芒。
赵胤眼神略暗,略略点了点头,淡淡地扫过时雍的眼眸。
“阿拾所言极是。”
得到肯定,时雍的笑容更为扩大了几分,眼神都柔软了起来。
“侯爷可还记得,白马扶舟说过的话。”
赵胤眉头微微蹙起,“什么?”
时雍依然在笑:“传说这个天下,有三个惊天秘密。一个在南晏,一个在兀良汗,一个在北狄。这三个秘密,无一不是干系到皇室兴衰,千秋大业。”
赵胤抿唇不语。
时雍看着他冷静的面孔,“想必侯爷已经看出来了。兀良汗的狼头刺和北狄的双生鼓,最终指向的都是两国的继承者血脉。巴图不是阿木古郎的儿子,此事如果不算意外,那么乌日苏这件事情,可谓石破天惊。而北狄玉姬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双生鼓,除了因为此鼓是狄朝祖上留下来的,又何尝不是狄人血脉的认定?”
赵胤面色平静,看时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了想,问道:“阿拾还想说什么?”
时雍仰着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白马扶舟说,南晏的秘密事关锦衣和玉令。你说,这又会是一个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赵胤淡淡剜她,“阿拾想说什么?”
时雍撇嘴,轻轻一笑:“我想,侯爷就算不知道南晏的惊天大秘密是什么,至少,对锦衣卫和玉令的事情是多少知情的,对不对?”
赵胤哼声,“狡猾的小狐狸,套话套到本座面前来了。”
时雍将马头靠近赵胤,与他走得更近了几分,压着嗓子小声道:“那到底侯爷知是不知呢?”
赵胤漠然脸,“不知。”
时雍咂舌,玩笑道:“该不会再来一炸,炸出侯爷你才是真正的皇子皇孙什么的吧?”
“阿拾!”赵胤低喝制止,“不得胡言乱语。”
时雍不满地扫他一眼,“知道了。凶什么凶嘛。”
赵胤喟叹,“哪里就凶了?”
“本来就凶,你自己听不出来吗?行,你听听——赵胤!不得胡言乱语。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
赵胤哭笑不得。
这女子从来就不讲道理。
“我只是把侯爷没有说出来的心理话说了而已。”时雍眼神飘到他俊朗的脸上,见是这副表情,又忍不住想笑,“好了,我原谅你了。”
在这种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封建皇室对自家血脉最是看重,涉及皇室血脉的话,是不可能轻易瞎说的。否则,轻则受罚,重则砍头。尊严不容挑战。
时雍明白赵胤的为人,哪怕他们离人群较远,但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绝对不会挑战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