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救了你?那为何他没有声张?为何你
也没有给我来信?囡囡,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疯了?”
陈岚摇头,拼命地摇头,“那时我已身不由己。”
“何谓身不由己?”
“我有了身孕。五个月了。”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陈岚额头突突地跳,眼神阴凉,面色苍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与刚才不同了。
宝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那个人的?你不知道他是谁?”
陈岚点点头,脑袋垂了下去,“我瘦成了皮包骨,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我不敢声张,我怕坏了大晏皇室的名声,我怕陛下和娘娘对我失望,我怕看到他们伤心的模样那时,我只想去死。”
宝音问:“巴图怎么做的?”
陈岚声音干哑:“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我安置下来,为我请来大夫,安慰我,哄着我,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呢?”
“后来,我生了一个孩子”
陈岚的声音越发的低,可是这席话却已经令答案呼之欲出了。
宝音想到了乌日苏那个没有名字的母亲,嘴里嘶了一声。
“是乌日苏吗?”
陈岚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乌日苏是谁?我的孩子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后来巴图把人带回去,再取名也是有的。
宝音苦笑,不再纠缠名字一事,而是温声软语地哄慰她:“你吃苦了。囡囡,你也太傻了。任何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你怎么会想到瞒着我们”
陈岚眼神落寞,喃喃般道:“我本是孤女,陛下和娘娘收养我,长公主与我姐妹相称,太子对我亦如长兄这番深情厚意,我拿什么回报”
“傻瓜,谁要你回报了。”宝音一把搂紧陈岚,说着说着,声音已是带了哭腔,“你可知道,爹娘弥留之际,仍是放心不下你,叮嘱我和炔儿,一定要找到你,还说去到九泉,无法向陈伯伯和陈伯母交待,你可知道呀,傻瓜。”
陈岚:“对不起。姐姐。我那时整日昏昏沉沉,不知天日,与行尸走肉无异我以为,对你们而言,我失踪会比我变成那个样子要好上许多。”
真是傻瓜啊。
宝音长叹一声,抬眼盯住陈岚苍白的面孔。
“那阿拾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陈岚面色一变,看着她,紧抿嘴角许久才出声。
“这便是我说兀良汗没有好人的缘故。”
宝音一惊:“巴图?”
陈岚垂下眼帘,低低道:“我感激他解我之危,让我免受世人冷眼,当他是兄长,因阿木古郎大汗之故,一直对他敬重有加。哪会想到,他竟对我,对我”
停顿,吸气,陈岚有些说不下去了,绞紧了衣角,才又积攒了一些勇气,“有一次他酩酊大醉,趁着酒意对我做了禽兽之事。”
这事听上去就有些玄妙。
宝音内心只叹,陈岚太单纯了。
什么匪人敢袭击大晏医官和公主一行?四夷馆的案子已有结论,是巴图身边的重臣吉尔泰。巴图又怎么会那样巧,将陈岚解救回去?
她看着陈岚的眼睛,知道她自己想必也有猜测,才会对兀良汗有那样的恨意,也就不再说破,只道:“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会回到大晏,被宋长贵所救?”
陈岚摇头,苦笑:“姐姐,我这一生,安稳无忧,却也过得糊涂。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彻底崩溃,从那时起,便有些不好了我只记得我整日以泪洗面,巴图让人看住我,不让我离开,他把我圈养了起来。直到有一日,有人偷偷来找我,说他是大晏来的商客,要带我离开兀良汗,我别无出路,便应下了”
宝音那口气堵在喉头,落不下去了。
这些商客,遇上了匪祸,全部死光了,只剩一个陈岚,被宋长贵所救。
然后,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只是这一队商客当真是好心,还是谁特地安排的?
千方百计想把陈岚从巴图身边带走的人,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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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琢磨名字和封号,给我搞愁了
抱歉,又晚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