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_尘埃落定
赵鹤洲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人?,他定眼望着面?前的一幕。
趁着赵鹤洲注意力转移的时候,苏安悦往旁边移动,这时也看清楚了赵鹤洲到底在做什么。
借着月光,苏安悦隐约看到了与赵鹤洲站在一起的人?。那人?好像是今天来送甜点的太?监。
隐约间,苏安悦好似听到赵鹤洲冷着声音问?那个太?监,“你怎么这么白?”
与此同时,刀架在小太?监的脖子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渗人?的光。
苏安悦躲在后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
随后她就看见刀尖处沾上红色的痕迹,小太?监的脖子渗透出鲜血。
再然?后,太?监直接倒在地?上,他的双手还捂着伤口处。
苏安悦无声地?惊呼一声,眼睛瞪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倒地?的太?监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声息。
她瞧见赵鹤洲挥手,黑夜中冒出了人?,将太?监的尸体拖走,整理好现场之后就离开了。
苏安悦内心震撼,慌慌张张的赶在赵鹤洲发现前离开。
她知晓近路,绕着近路最后比赵鹤洲先回坤宁宫。
脱了衣裳苏安悦迅速躺在床上装睡,正当她躺下闭上眸子的那一刻,赵鹤洲推开了门。
苏安悦长?睫微微颤了颤,胸口还在猛地?跳个不停。
她感受到赵鹤洲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边一热,赵鹤洲躺在她的身旁,伸出长?臂搂住了她。
苏安悦呼吸一窒,背对着赵鹤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眨了眨眼又闭上。
今日见到的事实在是让她过于震惊了。
赵鹤洲在她的面?前从?未有过那样的举动,一刀下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有了。
苏安悦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身边到底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苏安悦不知道。
她呆呆地?想?着。
赵鹤洲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思考了良久,最后还是问?了出声,“安悦你没睡?”
苏安悦呼吸一窒,良久才轻声应了一句。
感受到腰间的力量有增大,苏安悦动了动。
“你都看到了?”赵鹤洲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问?道。
“看到了。”
空气静默,赵鹤洲眨了眨眼。
他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苏安悦鞋子的摆放位置与他出去时的不一样,他还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鞋子的底下还沾了泥。
新鲜湿润的泥土沾在鞋子的边缘,赵鹤洲内心有猜测,紧张更多?于害怕。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赵鹤洲急忙解释,说?出来的话?还有些混乱。
“说?说?。”
“一个深宫内的底层太?监怎么会那么细皮嫩肉,比我还白。多?亏了安悦说?出来,我内心怀疑,派人?去查,果然?就查到了他与丞相府有关系。”
“我的刀还没碰到他的肉,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想?杀他,毕竟留着他还是有用处的。”
赵鹤洲的话?接二连三地?从?嘴中吐出,生怕解释慢了苏安悦就不搭理他了。
“明天事情就能解决了吧。”苏安悦转了过来,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感叹。
“嗯,早些睡吧,明天还有一场大战。”
赵鹤洲终于松了口气,苏安悦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没有真的生气,夜色已晚,不睡觉对身体不好,赵鹤洲催着苏安悦睡觉。
苏安悦早就困了,眼皮上下打着架,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眸子睡着了。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赵鹤洲内心松了口气,搂着苏安悦的腰,一双眸子盯着她的侧颜,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入睡。
*
曾志望着从?赵鹤洲身后走出来的人?,不禁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伸出的手指也在不停颤抖着。
“你……你……你怎么在这?”就连声线也忍不住发颤。
曾志被身着铠甲的侍卫押住,勉勉强强将腰背挺直,见到的却是自己夫人?背叛自己的一幕。
丞相夫人?站在赵鹤洲的身后,脸上情绪万千,有不忍,有恨意,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
她没有搭理曾志的问?题,只是双眸望着他,透过曾志好似在看着别?人?一样。
她怎么在这,她自然?是来这里,揭穿曾志的真面?目。
曾志试图谋反,与别?国勾结,还未来得及布置一切,就在早朝上被赵鹤洲甩了一堆叛国投敌的证据在脸上。
证据确凿,曾志就算是想?反抗也没法?。
至于那点邻国借给?他的兵力,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就被赵鹤洲给?处理掉了。
此时,成王败寇,曾志已无话?可说?。
“贱人?。”望着丞相夫人?的表情,曾志心中一闪而过,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怒骂道。
这话?却激起了丞相夫人?的怒意,她冲到曾志面?前,指着他的鼻尖,“你有什么脸说?我,啊?”
群臣站在一旁,被这一场闹剧弄得人?人?自危,他们在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和曾志走得近,走得近的人?在瑟瑟发抖,与苏中杰交好的就在一旁看着热闹。
好歹也是一国丞相,试图谋反,却连皇上的一根发丝都没伤到。
这场闹剧突发,却不见半滴血。
丞相夫人?呸了曾志一声,声音凄凄,在诉说?着这些年自己受的苦。
“原来丞相长?女竟然?不是嫡出的。”
“我就说?,看着也不像啊,没想?到是这样啊。”
“宠妻灭妾啊。”
“没想?到丞相大人?一大把年纪了,心里还有个念着这么多?年的心尖尖呢。”
要是说?起八卦,文臣的嘴自然?是最会的。
此刻曾志失势,他们评价起曾志来,一个比一个话?多?,一个比一个声音大,生怕赵鹤洲听不见他们的话?一样。
都想?着表现得对曾志很嫌弃,这样赵鹤洲就不会把他们和曾志划为?同党。
赵鹤洲冷眼瞧着面?前这一幕,将在场所有动静都收入耳中,他心中嗤笑。
“你在说?什么?!”曾志呲牙咧嘴,想?要伸出手去将面?前女人?的嘴堵住,只是侍卫按住了他,他无法?行动。
“我在说?什么?我受够了,你把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硬挂在我的名下就算了,但你对恩儿,你对恩儿那样,恩儿不是你的女儿吗?你这么偏心,那个女人?生的就那么好?”
“你对我不好我都忍了,是我眼瞎,我不该嫁给?你,恩儿是无辜的吧,要不是皇上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她想?说?曾恩脸受伤的事,可余光扫到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她又止住了,将话?收回了肚子里。
只是曾志却没那么小心翼翼,他大方地?接着话?说?了下去,“不就是伤了脸吗,伤了就伤了,能怎么样,我是丞相,我丞相的女儿,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周围唏嘘一片,伤了脸,这种事情在丞相大人?眼里竟然?不是大事?
谁家的女儿不是好好护着,这丞相大人?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吧。
“不就是伤了脸?”丞相夫人?后退一步,突然?笑出了声,笑声诡异,曾志突然?感到一阵阴凉。
“等你死了,我就把你那宝贝女儿的脸划伤,看看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她这话?挨着曾志的耳朵说?的,声音小小轻轻的,听起来没什么分量。
曾志两眼通红,“你敢!”
曾唯那张脸,最像她亲娘了。
不能划伤!
绝对不能划伤!
“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这句话?,望着面?前无能狂怒的曾志,突然?释然?,丢下这句话?,扭头重新站在赵鹤洲的身后。
身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就连一向被他忽略的女人?也敢在他的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