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从陆长歌向外戚势力动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和?皇太后之间迟早有撕破脸的那天。
或早或晚,而无可避免。
待被传唤进慈宁宫,看到皇太后阴沉无比的脸后,陆长歌便知道时候到了。
实?际上,自外戚势力刚开?始遭受打压,皇太后便警惕了起来。只不过陆长歌伪装的太好,将她骗了过去。
如今眼前的迷雾散去,皇太后才终于发现陆长歌怯懦外表下的凶残。
“薛家忠心耿耿,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太后将桌上的一?封信书信甩到陆长歌面前,质问道。
陆长歌将其捡起,打开?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
信上陈列着他?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虽然并不全面,却也足够证明是他在针对薛家及其依附。
陆长歌没有否认,悠悠然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
看到陆长歌的做派,皇太后更是确定自己看走了眼。
“母后这可就说错了,薛家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作威作福多年,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自取灭亡。”陆长歌笑得十分坦然,反问道,“这与朕有何干系?”
薛家的所作所为,皇太后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也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但薛家倒了,于她弊大于利。
所以即便皇太后不喜薛家,还是要保薛家。
“便是如此,薛家是陛下的后盾,陛下怎么能对自家人下手?”她试图先走怀柔政策,以后再谋算其他。
陆长歌却不配合她,正气凛然地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因为他们是自家人便徇私枉法。”
皇太后一时哑然。
“陛下。”她思路一转,道,“若薛家真的倒了,这朝廷上可就是摄政王一?家独大了。”
“摄政王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是国之栋梁。”陆长歌假装没听出皇太后话中的挑拨离间。
甚至他还故意一脸庆幸地道,“有摄政王震慑朝堂,朕就更加安心了。”
皇太后蹙着秀美的蛾眉,看向陆长歌的目光却带着积久而成的威势,“陛下这是非动薛家不可了?”
陆长歌一?脸无辜地看着皇太后,道,“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是朕要动薛家,明明是薛家不知好歹。”
皇太后冷冷地看着陆长歌,良久才开?口道,“陛下翅膀硬了。”
“哪里,哪里,一?般般而已。”陆长歌一?脸谦虚地说道。
见陆长歌还在和她装糊涂,皇太后开门见山地道,“不用装傻了,本宫只想知道陛下怎么才肯放过薛家?”
“朕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只要母后愿意尽早还权,朕会酌情从轻处置他们。”陆长歌也不怕皇太后翻脸,什么实?话都敢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现在有底气了,不然他连和?皇太后平等对话的底气都没有,早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了。
如陆长歌所料,皇太后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反而平心静气地问道,“那陛下准备如何处置本宫?”
“母后说笑了,朕读了那么久的《礼记》,到底还是学到了些什么的。”陆长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话语中却带着讽刺。
皇太后静待陆长歌的下文。
“既然如今母后年纪大了,自然是不宜再操劳,合该颐养天年。”陆长歌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