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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横最近又活跃起来了,连参沈晋数本,都被挡了回来,叶广学的说法?是:“不可诛连太广。”郑靖业私下里对萧令先道?:“沈氏数百年之族,姻亲遍布朝野,连一发?而?动全身,前方正在吃紧,不宜妄动。”卫王子女众多,与沈家亦有姻亲关系,也为沈晋求情。
萧令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天天巴望着前线战胜的消息传来,来巩固自己?的声望。郑靖业准备了十几年的物资供应,萧正乾领着经过战火考验的士卒,又有带路党帮忙开挂,居然以两万之众深入敌后,突入双鹰王之弟的王帐,斩首四千,掠牛羊无算,把?王弟的大旗给缴了,连大帐都拆巴拆巴卷巴卷巴给顺回来了。
萧令先大喜,封萧正乾为郡公。萧正乾返京陈情:“双鹰王吃了这一回亏,必会回来的。如今草长水润,狄人休养生?息,秋后恐还?有一战,臣等复返边关。”
萧令先批准了他的请求,但是又挽留他在京中多住几天,好好开个庆功宴。他感觉得到,自从萧正乾打了胜仗,连宫中的宦官、宫女对他、对整个朝廷的恭敬都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萧正乾推辞不过,滞留半月,等回到定远军时已经是夏五月了。双鹰王也没?在这个时候追击,他正忙关内部整顿,出了带路党,真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
而?京中,关于梁横坏话越传越多。从私生?活到个人文?化?修养,一件件一桩桩,说得有鼻子有眼。都不用夸张,就能有许多素材。偏偏梁横个脑筋不清楚的,正在摩拳擦掌,掇撺着萧令先:“臣听闻,今秋再胜,则狄人将无力?南下,正是整顿内政的大好时机。”
萧令先一想,也是,但是:“上回括隐,括出许多毛病来,当徐徐图之。”
梁横趁机递上了他的计划:先公布国家的赋税数目,括隐,不强行括,而?是按照当地百姓的人头数目与当地的田亩数,把?这些给预留了出来,剩下的,那就是隐田。不求全面开花,而?是一地一地慢慢来,括出来的隐田,分?给贫困户。
梁横才不会承认这是在模仿池脩之呢。
这计划怎么看怎么眼熟,萧令先恍然大悟,却没?有说出来,只一径点头。又上下打量着梁横,戏言道?:“如此,卿亦去领一郡如何?”
梁横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京城生?活比外面方便多了,而?且,他是要留京发?展的,一走,皇帝忘了他怎么办?外面有几个郡守还?是走了他的门路送礼给他才得以上任的,再让他去做郡守跟那些人搞业务竞争?太掉架子了。当下谦虚地低下头,也不接话。萧令先看着他的头顶,以为他答应了。
萧正乾也不负所望,秋季的时候不但击退了双鹰王的再次进犯,还?逼出了双鹰王问责的国书。大家都知道?,到这个时候,这个责问“你干嘛打我呀?”的国书,已经是变相的求和信了。
朝上慢慢地磨洋工,但是双鹰王等不得,又要到冬天了,游牧民族的冬天比农耕民族更难熬。连年的战事,狄人损耗很大,再打下去,该内乱了。他需要休养生?息。于是,双鹰王以打促和,不正面袭击萧正乾,在东西两翼小打两仗,表示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老子是食肉动物?
于是,继续谈判。
最终规定,双鹰王的国书不可以比□□的大,他的称谓也不能高于□□皇帝,双方议和,重开互市。双方一番扯皮,确定了每年交易粮食的数量,狄部要提供部分?良马来以物易物。此外还?有若干条款,什么要交出间?谍内奸,那就是口?上说说,对方肯定说“你们内部没?有我们的带路党”。
作为双方议和的一些小小礼物表示,狄人“贡”了六匹宝马,若干皮毛。萧令先“赐”了一些粮食盐茶,铁是绝对不给了的。
名义?上徐莹还?是这个国家的女主人,一应分?到后宫的贡品还?是要让她过一过目的,徐莹便如今了一群贵妇来欣赏上好皮草,也算是表白?——老子还?是皇后!萧令先对他十八弟萧令恭还?是够意思的,虽然忙来忙去的没?来得及给这个弟弟升为亲王,但是该给的待遇是给得足足的,时不时还?赏赐些东西下来。萧令恭的王妃沈氏也在,沈氏是沈晋的堂侄女,沈家因燕王事消沉了许多,徐莹因萧令先所命,特意多召她入宫,以示对十八郎亲近如初。
郑琰在昭仁殿里遇到了沈氏,沈氏身上没?有太多的首饰,脸上也没?有浓妆,对徐莹也是不卑不亢,一副“燕王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的样子。徐莹说话她也答着:“天冷了,十八郎近来懒得动,我在家常说,老一辈有卫王,新一辈又出了他,都是不爱动弹的。”
郑琰心说,卫王可没?少动弹,从少年到中年,风花雪月得厉害,就是在朝政上不动弹罢了。
摸着一块狐皮,郑琰戏言:“大冬天的,越不动弹越冷,王妃何不心疼他一下儿?向娘子讨块好皮子给他做衣裳吧。”
说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安康长公主道?:“嗯,我也不爱动弹,好嫂子,你心疼心疼我吧~”徐莹嗔道?:“我心疼外甥,你手里拿的,我正要给外甥,你有脸就跟你儿子抢!”
众女嘻嘻哈哈,又说起儿女经来,郑琰也就装作无意,算一算大家家里小朋友的数目,自然而?然就说到了十八郎的孩子,也就八到了那个生?日不巧的小男孩儿。沈氏心说,正好!反正是庶出,又不得宠爱的,接了回来也是自己?贤惠,不弄回来,别人说起十八郎为父不慈,少不得也要把?自己?给捎上。无奈十八郎犟脾气上来,就是不肯让大儿子回来,沈氏争辩不得。此时得了机会,便请徐莹做主。
徐莹不太想揽这件事儿:“这是十八郎的家事,那是他的儿子,我这做嫂子的怎么好多嘴?”
恰便宜了郑琰:“这样兴师动众的,倒像是在催逼着十八郎了,不如悄悄的办了。”
徐莹顺水推舟:“一事不烦二主,当年她撞上了你,可见是有缘份的,那这事你来办。”
郑琰惊愕了一下:“你们一家人都不管了,我怎么说?要不,劝劝十八郎?”啧,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这事儿揽过来呢,正合我意。
沈氏愁道?:“他要是个听得进劝的,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郑琰这才揽了下来:“会说话的人多了,您庆了,我去想办法?。”
徐莹与沈氏都应了,就想看郑琰怎么办。
她回去就先去查了一下钱氏现在的住处,因十八郎不肯见这个儿子,母子俩还?是住在一处庄园里。郑琰冒着秋雨去看了钱氏母子,钱氏还?记得郑琰,看到了她惊喜万分?,先上前叩头,又让人去:“把?大郎带来。”郑琰让阿庆扶起钱氏:“何必多礼呢。”钱氏兀自说着感谢的话,刚来那会儿,有皇后的话,她被照顾得还?算不错,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却一直没?人来接,底下人也渐渐怠慢了起来。幸得郑琰给了她一袋子钱,金钱比较贵重,贴补着生?活,倒也这么不上不下地过了下来。亏得儿子比较健康,又懂事儿,母子俩就这么相依为命许多年。
说话间?大郎已经来了,郑琰看他身上穿着半新的夹衣,鞋子也是半旧的,小发?髻梳得倒整齐,别着一根银簪。小男孩儿生?得五官端正,走路噔噔噔的,颇有气势的样子。钱氏开心地招呼他:“大郎快来,见过韩国夫人。”
大郎上前一揖。郑琰伸手拉过他:“不必这样多礼,真是个精神的好孩子。”大郎眨眨眼,他素在乡间?生?活,未曾远走,钱氏看他如珠似宝,努力?教他有些样子,又督促他要“懂事”、“上进”。对他的父亲等人评价不太好,让钱氏觉得是好人的,也就是常挂在嘴边的原琅玡郡夫人,现在的韩国夫人了。皇后都只能算半个。现见这位“恩人”,长得真是好看!小男孩儿看得愣神儿。
郑琰温和地笑了,又问:“叫什么名字呀?”
大郎红了脸,一阵羞赦——他没?得大名,只管“大郎”、“大郎”地叫着。郑琰笑道?:“也无妨,到时候让你父亲取了就是。只是没?有小名儿也不好,”复对钱氏道?,“你给定个小名儿吧,我好跟宗正那里说。”
钱氏若有所觉,脸上似哭似笑:“嗐,我又不识个字,夫人给取个名儿吧,也沾沾福气。”
“他本是天家骨肉,原就极有福气的,哪用借别人的?说不得,你还?要沾他的福呢。反正是小名儿,就叫阿元吧。”说着,拉着阿元的小手,写了个元字。又问他平时喜欢吃什么、都做什么,有没?有上学……细看阿元的反应。
萧家的小男孩儿正规是六、七岁开始读书,他现在不识字也没?什么。听说他被钱氏看着,并不出去乱跑,只听钱氏讲古,什么王府见闻一类,郑琰倒觉满意。没?有受外界影响,白?纸一张,便于教育。
钱氏没?有郑琰的耐性,忍不住打听:“夫人此来,是不是……大郎可以回府了?”
郑琰笑道?:“前天在宫里看到王妃,说着说着就说到你们身上来了,她们又说与你们不太熟,这差使就到我头上了。你们要先学些礼仪,我才好把?你们带回去。”
“这……殿下那里。”
“十八郎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郑琰留下了钱帛用器,给母子俩重新打扮,又令人纠正他们的礼仪。她自己?却去找了怀恩,怀恩自先帝故去就离宫跟侄子一起住了,郑琰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一直与他关系没?断。这一回郑琰要请他帮忙说句话,怀恩也痛快地答应了:“小娘子得着我,我何敢辞?”
郑琰笑道?:“亏不了您!”又赠以金帛,怀恩也笑眯眯地收下了。
先帝旧人出马,果然劝得十八郎勉强应下,下面的手续就快捷得多了,自萧令先往下,就没?一个人阻挠的。钱氏母子重入王府之日,郑琰并没?有亲自到场,依旧是派人送了些东西,怀恩也意思意思地送了一套文?具。这样神神秘秘的效果更好,钱氏母子从王府仆役的八卦中听来的小道?消息,更能让他们觉得郑琰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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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郑靖业却突然病了,来势汹汹,连郑瑜、郑琰都回娘家侍疾。郑靖业在病中,把?郑党的大半领导工作转给了李幼嘉:“正好练练手。”
李幼嘉有些惶恐地接过了重任,兢兢业业地工作,尽心尽力?地谋反。
梁横在这个时候,办了一件十分?二缺的事情,直接造成了袁大郎的死亡。他试图以让袁大郎参与到御林军的工作中来,掇撺着萧令先“培养自己?人”。萧令先以袁大郎憨直,倒也有些动心,因战事已毕,便把?袁大郎给调到了御林做一小官。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加肆意传播梁横“安插亲信”的消息。
接着,萧令先欲令梁横外出任郡守,梁横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叶广学急出一身冷汗:梁横这要是走了,还?怎么“清君侧”?死死压着不让他走,宁肯升梁横的官!因战事已毕,太府现在一点也不忙,叶广学上书,请以池脩之升官外出做刺史,让梁横去太府做少卿。池脩之在他二十七岁这年的冬天,收到了刺史的任命,来年春天赴任。梁横欢天喜地地收拾包袱去太府做官。
依附梁横之人仿佛看到了希望,平时就一根筋的袁大郎也走路生?风,在御林例行的演武之中,惹了弥天大祸!御林作为守卫宫城的武装力?量,保持战斗力?是必须的,这就需要时不时地演习。袁大郎不幸与郭靖、郑琬成了敌对方,开始只是“争口?气”,越打越凶残,袁大郎是战场上下来的,不拼命就要丧命,下手自然就往狠里来。郭、郑二人又是敌方头子,所谓“擒贼先擒王”,何况当年袁大郎初次入军营被排挤的时候,还?跟这两人有一点小恩怨。
打到火气上来了,袁大郎不管不顾,以其?很能看的吨位,直冲郭靖。郭靖虽然不是草包,也不是什么悍将,哪经过这阵势呢?眼看要糟,郑琬对这个小舅子倒是够意思,很有几分?纨绔义?气地来抢救,郭靖脸色煞白?只擦青了胳膊,郑琬落马,腿跌断了!
窝勒个去!祸惹大了!
但是这是演习啊,不是私斗,也不能因此就把?袁大郎给怎么怎么样了,顶多就是降一级,罚点工钱。
可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每一个皇帝,在某些时候都不得不兼职做一回影帝。萧令先哭着探望了郑靖业:“是我对不起太师呀!居然让五郎受了伤。”又厚赐郑琬。
郑靖业肯做那种,辛苦拥你上位,果实被你的新欢取走,自己?落一个垫脚石任欺负下场的苦逼老臣么?
你做梦吧!
郑靖业口?上答应得好好的,又跟萧令先讨了御医给儿子治病,回来就要收拾梁横、袁大郎。
因他“病”着,不方便直接指挥,行动略慢了一慢,被宜和大长公主抢了先。
宜和大长公主泪流满面:“我年过三旬才得此一子,交予先帝,未受一丝委屈,放到圣人手里要不是郑郎君,他就要被个贱仆给害了,这般狼子野心的东西,我怎么能容他?!他先伤我儿,又伤我婿,就这样不痛不痒轻轻放过,我绝不干休!”
萧令先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答应。苦主郑琬都没?说什么了,宜和大长公主来闹腾什么呢?只给袁大郎放长假,又厚赐宜和大长公主。
郑琰从来不知道?,宜和大长公主这个印象里的家庭妇女居然这样彪悍!望着宜和大长公主笼满煞气的脸,她头一次觉得,这个家庭主妇也是萧家的女儿,流着彪悍的血。袁大郎本来是要欺负她儿子,结果伤了她女婿,这冤仇比山高比海深,皇帝对她一个字的交代也没?有,宜和大长公主炸毛了!
她在宫中也经营了些时日,直接买通了太监,拿出家藏好酒,矫诏赏赐,让袁大郎当场喝了个大醉,然后就抬到掖庭的空地上去了!酒醉入后宫,找死呢吧?
郑琰在兄弟里面跟郑琬的感情最好,早把?袁大郎恨得牙痒。在昭仁殿里听说袁大郎“酒醉闯后宫”之后,当机立断,向徐莹进言:“袁某人是梁横的人,机会难得,要是让梁横的人渗入御林,宫廷安危就要看他们的脸色的。”
徐莹听罢也不含糊,她经郑琰之进言,早训了一批打手宫女,赶过去一顿乱棍,直把?这“突入后宫”的刺客给打死。
萧令先目瞪口?呆,也不能再说什么。梁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这是遭了报复了。”萧令先也拿不出证据来治别人的罪。袁大郎的死,透着蹊跷却又抓不到证据。
为表补偿,萧令先又额外开恩,额外许梁横生?母以诰命,朝臣反对十分?激烈。叶广学为首的世?家一面拿出先前辩论的结果,声称这样违法?,一面催促郑党行动,李幼嘉代表郑党,与世?家一齐顶住了压力?。
郑靖业在病中,只捎出一句话来:萧正乾这会儿大概已经收到了他爹萧菉的信了,他们家的地,被梁横一伙人给“括”了!萧菉本人也已经启程上京,来找萧令先哭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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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先觉得腹背受敌,恨不得把?李幼嘉给生?吞了:你怎么就叛变了呢?你跟着郑靖业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郑靖业一病,你就变了呢?
萧令先愁眉不展。
徐少君得知情况之后,向萧令先进言:“李幼嘉所依者,郑相公耳,圣人只要安抚住郑氏,李幼嘉无能为。”又顺着萧令先的话把?李幼嘉往狠里说,什么目无君上,什么恣意妄为,什么跟叶广学同流合污。挑起萧令先的十二分?怒气,方在萧令先问:“太师此番病重,我实不知如何安慰。”
徐少君跟李幼嘉他闺女是仇人,不趁这个时候挤兑人家还?等什么?郑靖业一病经月不起,估计是要不行了,徐少君跟娘家关系缓和,偏偏李幼嘉挡了徐梁的路,又在坏梁横的事,从哪个方面来说,徐少君都要跟李幼嘉死磕。
说得萧令先心头火起,第?二天跟李幼嘉死磕上了,冲口?而?出:“朕为天子,况事事受制于汝等,不能随心所欲!”借着国内外战场的大胜,他的脾气也涨了,你妹的,现在给个四品官的生?母诰命你们都不答应,要是我追谥生?母,你们是不是还?要反对?
后宫之中,徐莹亦是反对萧令先此举,夫妻再次口?角。郑琰在获悉叶广学之子顶替了郑琬原来的位置而?梁横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之后,掇撺着徐莹出宫散心:“反正快过年了,元旦朝贺,没?了皇后,他还?要脸不要了?”奉徐莹携女往熙山散心。
急躁与炫耀是成功的敌人,萧令先把?这两条都犯了。
混迹政坛,机变非常重要,必须随时关注事态的发?展,对策略进行微调,有时候甚至是大调。耐心同样重要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就得沉得住气,坐得住冷板凳。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成。
这两样宝贵的特质似乎都是萧令先所缺乏的。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识人、用人,是必备的技能,萧令先的这门功课同样不及格。
眼下萧令先犯规满五次,是他下场的时候了。
郑琰必须登场了,她上书给萧令先,吹响了造反的号角。
文?章写得有理有据,先说了自己?上书的原因:她【忝为女侍中,奉命以襄佐皇后,治内外命妇事】,自己?管得着外命妇的事情,所以不算多管闲事。又皇帝不听皇后之忠谏,使皇后出行,实在是件丢脸的事情。萧令先所为,使教坊出身的人跟良家出身的人同列,这是对良民的侮辱,请萧令先尊重现有的命妇。
而?后写道?,听说圣人在朝上说,皇帝想要随心所欲,【此言谬矣】!
【梁横曾以君为臣纲,以君言臣必从,此诚亡国之论!】
【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愿圣人毋以恶小而?为之,毋以善小而?不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一步一步试探底线么?别想了!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明君,则臣为诚臣,父尽父责,则子为孝子。君不君,则臣不臣。】阐述了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得先履行义?务再行使权利。
最后写道?,希望皇帝明白?,你做了一件大错事,违反了宗法?,做皇帝要确定好自己?的定位【家奴于主,言听计从,诚臣于主,对则行,错则谏。人主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奴视之!】
这么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因为纳谏是美德【一人之计短,二人之计长,拾遗补阙,方可尽善尽美。】
这份奏疏条理清晰地阐明了限制君权的思想,从几个方面论证了君主专制需要相权加以制约。郑琰写了一番好论文?。亏得她是穿来的,引用了许多名人名言,也没?有被判抄袭。
写完论文?,她又溜去熙山看徐莹了,根据协议,该世?家出场了。
次日,弹章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明确提出“诛梁横、清君侧”。以叶广学、魏王为首的百官公卿“被迫兵谏”。
作者有话要说:累SHI了!
TT萧令先这台是下定了,徐少君等人的下场,下一章看吧……如果今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还能写得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