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司徒省一步一步走到颜如羽身前，接下披风，扔到椅子上，然后坐到了披风之上。
他微微侧过头，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她，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寒意。
“你在做什么？”
颜如羽将玉简放进袖中，眨了眨眼睛，道：“我没做什么，不过无聊看看玉简罢了。”
她察觉到司徒省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先前更冷了，便也抬起头，与魔尊对视。
他双眸狭长，眼尾自带淡淡的桃花之色，本应是双温柔又多情的眼睛。
奈何眼白泛着血红之色，平白带上了一些癫狂之意。
颜如羽微微蹙眉。
听闻，魔修的心性都不大稳定，再细想想与司徒省相处的细节，就连颜如羽都能感觉出他一定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他身着黑袍，趁得面若白纸，不带一丝血色。
就连平日里鲜红的唇都失去了颜色。
司徒省的状态非常不对，身上的煞气更重了。
颜如羽狐疑道：“魔尊，你下午去做什么了？”
魔尊省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眼珠微微移动，眼神落在颜如羽的嘴唇之上。
开口，声音低沉，“不对。”
他的手肘住在木椅的把手上，身子向颜如羽的方向侧倾，“你昨日不是这么叫我的。”
颜如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魔尊省的意思，“什么？”
魔尊省抬眸，再次对上颜如羽的双眼，“......你不是喜欢我么？嗯？”
“怎么？”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带着那么点邪气，“把你接回魔宗，就翻脸不认人了？好妹妹，做人可不能这样哦。”
颜如羽：“哥哥......？”
她还没来得及思索究竟是先用字母还是拼音来读“QAQ”，就被魔尊周身突然猛增的煞气刺激地浑身一抖。
颜如羽只觉脊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放在腿上的手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不允许自己如此没出息，奈何作为一名仙修，身体中的灵脉本能地排斥、畏惧气息强大的魔修。
故而她身体做此反应，理智上还是保持着清醒。
难道是她这一声“哥哥”有什么不对吗？怎地叫完之后，魔尊身上那奇怪的煞气突然倍增？
魔尊省按住颜如羽颤抖的手，冰凉的手指来回轻扫她的掌心，“骗我。”
他眼波流转，侵略性十足，“你明明在害怕。”
颜如羽蹙眉，身子向后躲了躲，道：“你身上的气息不对，是不是修炼时走火入魔了？”
她那只被魔尊按着的手向上一翻，反手握住了魔尊的手腕，直接探得他的脉象。
魔尊的脉，可谓是乱七八糟、七上八下。
就好像有一群小人在他手腕中蹦迪。
颜如羽的表情逐渐迷惑。
她虽不是医修，对医理也算略知一二，对魔尊这幅脉象却是一无所知。
她垂着眼睛诊脉时，魔尊就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扇子似的睫毛缓缓扇过，漆黑的眼珠一动也不动。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看不出来本尊怎么了，是不是？”
颜如羽抬眸，强大的求知欲再次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拱手抱拳，认真道：“还请您指教一二！”
魔尊却只哼笑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抚摸过颜如羽的脸颊。
他的目光跟着自己的手移动，答非所问道：“你如今已到达元婴九阶，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做了。”
颜如羽：“？？？”
到达元婴境界，就可以放心做的事情？
她与魔尊对视着，大脑中进行着飞速的运转。
“你是说......”颜如羽试探道：“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