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荀况你都这般了,那么……一株千年雪莲,换取接下来儒家上下全力在魏国出手一次不为过吧。”
野老轻哼一声,数百年来,儒家与农家就有些相互看不上眼,农家一直的根基都在田野之中,而儒家的根基在庙堂之上。
似是有些不相合,儒家那幅衣冠楚楚的模样,农家看不上眼。
当然,农家那幅泥腿子的模样,儒家那些所谓的君子也看不上眼。
“野老,此事非老夫能够做主。”
“实在是有些难为老夫了。”
荀况仍为笑语,不为应下。
“荀况,老夫是一个粗人,不会你们儒家那些弯弯道道的。”
“今日,索性个明白,你们儒家也是百家之一,无论你们儒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一次……也得有一个交代了。”
“秦国势大,东出灭国不断,燕国怕是不能够支撑,而魏国堪为三晋最后一个凭借,也是楚国齐国最后一个屏障。”
“儒家想要坐视我等百家在秦国攻势下崩溃,你等好做大投秦,绝对不可能,老夫最后一问,儒家是否有法?”
儒家这些娘们一般的做派,野老很是看不上,做了就是做了,不做就是不做,也不,论也不论,婆婆妈妈,真是令人讨厌。
伴随口中朗声脆语,丝毫不避讳的传荡而来,既是道儒家诸人听的,也是给在场百家之人听的。
浑身上下玄光涌动,玄功运转,之前受损的伤势,已经恢复不少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儒家还不能够一击之力镇压百家!
农家等百家也不是那般死心眼之人。
“荀夫子,儒家上下已经许久没有对百家有真正法了。”
“百家不入秦,你等却有许多弟子入秦,何故?”
路枕浪容颜不显,音韵出,夹杂别样的清冷沉稳之意。
若然儒家肯出力,那么,齐鲁之地,绝对能够迸出绝强之力,齐国上下府库充盈,兵甲器备,四十万大军在旁,绝对有守成之力。
偏偏,儒家想要提前下注。
实在是……令路枕浪觉得不喜。
“老友觉得如何?”
烈焰老者此刻也是神色凝重起来,身为楚国之人,对于齐鲁之地的儒家底蕴也是知晓的,如此,自然也知晓儒家接下来回应的影响。
若然儒家真的应下,那么,当是楚国一大幸事。
若然……,心中有些看不清楚,视线落在老友身上。
“会有交代的。”
鬼谷子沉吟数息,轻轻的舒缓一口气,语落。
闻此,烈焰老者面上有些欢喜,又有些迟疑,老友的话中好像有话,想要多问,又觉得不妥,反正接下来儒家诸人就要了。
“儒家会怎么回应?”
焰灵姬也是好奇,待在公子身边多年,于百家形势了如指掌,百家中,农家与墨家实则难以成事,关键在于他们没有反抗的条理性。
而儒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所传下来的至宝便是《春秋》,便是三代以来的诸多史载史册,于诸般事情看得更清楚。
这也是秦廷上下对于百家中儒家重视的一个原因。
一个杰出儒者所能够造成的破坏力,超过十个乃至百个农家弟子与墨家弟子,甚至于公子曾言,纵然农家十万弟子举事,秦国一万兵可轻易镇压。
而十万儒家弟子举事,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脆音而落,看向身侧的鹦歌与纪嫣然。
“无论是否是看在千年雪莲的份上,还是百家的份上,还是眼前的局势,若然儒家没有回应,怕是他们都回不去了。”
“若然真的举儒家上下之力撑持魏国,也不合儒家之道。”
“或许……结果有些意思。”
纪嫣然灵觉融入虚空,也是听到荀况之言,又觉焰灵姬之问,浅浅一笑,给予一个答复,这是自己对儒家的了解。
鹦歌深以为然。
“儒家这群人,我是最看不上眼的。”
“一个个衣冠齐楚的,不若我杨朱一脉道理,率性而为,他们将来若是做大,怕是会有损我杨朱一脉的传常”
苍璩有些不悦。
百年前,杨朱一脉道理盛行诸夏之时,便是同儒家孟轲子有过激烈的争锋,后来……儒家日益强盛,而杨朱一脉迅速衰弱。
不是杨朱一脉的道理不行,而是杨朱一脉的道理太高深了,凡俗之人能够参悟入道的太少太少,甚至于很容易走入歧途。
而儒家那些道理……却……,念及此,苍璩很是不爽,看来对于杨朱一脉的传承,自己也得上点心了。
还有自己所创的种玉功,丝毫不逊色祖师所传的玄功,也得有传承不是。
“儒家会答应助力百家抵抗秦国吗?”
远处观望的其余百家家之人,也是好奇不已,实际上,是否对抗秦国,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他们的传承不过数十位,无论将来的诸夏是何面貌。
他们的传承总可以很轻松的传承下去。
而农家墨家儒家等大家不同,数十年来,对抗秦国的道路上,他们才是百家的主力。
“应该不会吧。”
“儒家的伏念都入秦了,已经表明儒家会投靠秦国了。”
“那里还有盖聂,他可是秦国的人,今日的结果被他知道了,秦国怕是会对儒家采取别样的举措,要知道近年来,罗网手中儒家之人可是鲜少有伤亡的。”
一人摇头,儒家掌门伏念入秦,已经表明儒家抉择了。
“那也不准,以儒家中庸守成的策略,再加上儒家之道和秦国法家之道的差别,儒家应该没有下最后的决定。”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儒家真要提前下定决断,那才是不符合儒家的精妙道理。
莫不是今日儒家真的要决意汇入百家抗秦?
诸人心动。
“儒家!”
“儒家是百家的一份子,可百家的生死存亡并不能够牵扯儒家的生死存亡。”
“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果然昊之下,三晋当灭,儒家是否汇入魏国,并不重要。”
“儒家是一群读书人,又能够有什么作用?”
荀况神色如常,看向眼前二人,他们应该看到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