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叶子,文彬没事了。”
她知道这个没事仅仅是保住了命,三天内人醒来了才能算得上真的没事。
桃夭然淡定自持,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她来守着就够了。
老校长嘱咐了几句走了,庄钟离开前说她明天不用来科室做兼职,陪着爱人要紧。
病房里,任平去食堂买了饭菜回来,大家都没胃口,没吃几口都给了保洁阿姨。
陈媛正劝着桃夭然回去休息,钱淑兰带着桃军来了,桃军看到病床上的任文彬裹着厚厚的纱布,他?嘴一咧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真的不累,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静好吗?”
桃夭然眼里雾气绰约,要哭不哭的,看着让人心碎。
陈媛摸出来两块奶糖塞给桃军,哄他?离开病房,任平等?人也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滴管里每一滴药液坠下,桃夭然的心就随之抽痛一下,她坐在病床边,端详着爱人。
她见过爱人的多个版本,也见过这个版本的很多面,委屈又无助的爱人,腼腆赤忱的爱人,冷清克制的爱人……
她都喜欢。
唯独现在这样子的爱人,她喜欢不起来。
爱人躺在那里,毫无生机的既视感,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她而去。
性命无忧还不够,她要他?好起来!
桃夭然不管不顾对面悬浮着一片摇曳不定的光团,天道来了就来了吧,想怎么对付她随意。
即使神魂陨灭,她也要爱人恢复如初。
她捉了爱人冷凉的手,拼了命地催动神魂之?力,往他?的体内渡,毫不考虑爱人可以吸收几成?。
一个小时后,任文彬的伤口结了疮痂,并且疮痂脱落,但?是他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桃夭然的这具身体乏了,趴在床边睡去。
不久,陈媛过来巡病房,看到儿子的各项体征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她双手颤抖着揭去了所有的纱布。
临床经验无比丰富的陈媛刹那目瞪口呆。
儿子后背的伤口,手术切开的伤口都完好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回过神后,陈媛凝视着熟睡的桃夭然,笃定儿媳有福气,所以连带着儿子重伤后神速痊愈。
任平终是放心不下儿子,正在妻子?办公室的套间眯着辗转反侧,陈媛匆匆赶过来,拉着他?去了儿子的病房。
任平看到儿子好好的,高兴得眼泪止也止不住,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
陈媛会亲自负责儿子这个病房,那么儿子伤口神速痊愈的消息就不会散播出去。
她可不想听到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所以她给儿子换了纱布,让任平安心去睡一觉,她就守在病房看一晚。
桃夭然真乏了,陈媛扶她到一旁的陪护床上,她脑袋一挨枕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桃夭然一醒来就去看爱人,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她内心深处无比恐慌。
陈媛微笑着安慰她,“叶子,文彬恢复得不错,只要他?在明晚醒来就真的没事了。”
说着,陈媛压低声音告诉她,爱人的伤口已经神速愈合如初,爱人会醒过来的。
有些痛注定只能自己自行消化?,桃夭然不能对婆婆说她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是的呢,你的爱人会就此长眠不醒沦为睡美男,哈哈哈……”
那片光团突现悬浮在爱人的正上方,里面传出来闷闷却阴狠的声音。
桃夭然不动声色,腹诽,怪不得男主范建国会黑化?,这天道也黑化?了吧?
“你胡说,我没有,我是天道怎么会黑化??”光团气得一鼓一鼓的,转瞬消失。
桃夭然拧了一块热毛巾,轻柔地给爱人擦了脸和手,爱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儿,真好闻。
她拿回去的薄荷糖只有爱人喜欢吃。
陈媛看着这一幕,鼻腔酸涩得厉害,慌忙进了内置洗手间洗了洗脸。
任平没有留下吃饭,过来陪了一会儿子,嘱咐桃夭然不要太担心要好好吃饭休息,然后匆匆离开。
陈媛打了饭菜,桃夭然勉强吃了一些,声称出去买点儿水果,或许爱人醒来后想吃水果。
“叶子,明天你还来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