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急忙跑进院子里,朝屋里低低喊了一?句。
等到桃忠走出来,钱淑兰皱眉纠正,“不对,好像是叶子把人家拐走了,这乱的,像团麻线似的,我脑袋疼!”
桃军也?跟着出来了,听到钱淑兰说了一?遍,他把语文书塞给了桃忠。
“爸,妈,文彬哥哥是大学生,我喜欢文彬哥哥,我跟他们去收鱼笼子。”
一?说完,桃军就似小马驹脱了缰绳向外冲去,桃忠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揪了回来,把书给了他。
“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活儿,回屋写作业去,饭前写不完作业不准吃饭!”
桃军望望外面,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有点不太情愿地回了屋子。
桃军不在,桃忠说话方便多了,他提步往外走,“淑兰,你是不是有点傻?叶子还是喜欢任文彬才和范建国分了手。”
钱淑兰一听,跟着桃忠到了院门口,“我咋觉得?咱家叶子好像……好像脚踏两条船,你不管我管,反正不能让她犯错误。”
“女儿那么大的人了,到时候,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就算是她又喜欢了任文彬,也?不影响我们的家庭计划。
你不信的话,等他们回来了,我亲自问问任文彬,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不靠谱,那我们就得?改改家庭计划。”
桃忠想得很?多,不会勉强女儿如何怎样。
再说,他们一家在高家寨待了这么多年,那两家人也?没有把他们欺侮得掉了一?块肉。
李秀英母女很快就会去矿上,那两个老的毕竟是老了,也?蹦跶不动了。
大不了他向村委会批块宅基地,慢慢攒物料盖几?间房子。
一?家的担子,他们夫妻挑大头儿,女儿能挑起小头儿,他们已经特别满意。
钱淑兰不知道桃忠想什么,她帮着桃忠把小平车推进了院子里,把上面的粮食等等都卸下来,搬进那间空屋。
接着,桃忠做晚饭,钱淑兰给任文彬这厢烧火热炕温水,用抹布擦洗了一?遍。
再说任文彬越走越快,出了村口后,他忍不住伸手捉住了桃夭然的手。
情不自禁攥得紧紧的,他生怕松开手再也?没得捉。
“任文彬!你放手啊,我刚分手好不好?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会嚼舌根说我是破鞋。”
桃夭然甩也甩不脱,气哼哼地像只炸毛的小刺猬。
任文彬眉眼间漾出更深的笑意,“我注意过了,周围没有别人……我女朋友生气的样子,特别勾人犯罪怎么办?”
少年的声线干净纯澈,说出来的情话却如海涛令人心潮翻涌。
桃夭然猛地挣出了手,神色嫌弃至极,“你说说你,就不能避嫌忍几?天?你爸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当儿子的不陪着他们却忙着搬家,你真可以的。”
任文彬薄唇抿笑,女朋友唠唠叨叨的样子好可爱迷人。
“叶子,我忍了,我到卫生所?找你,听到你说方红刚是个靠谱的男人,那时我就忍了。
因为怕女朋友被人抢走才忙着搬家,我爸妈吃完饭就被我打发回去了。”
少年轻声辩解,声线温和染了毫不掩饰的醋意和委屈。
听到任文彬父母不在了,桃夭然松了一?口气。
万一?未来的公婆看见?自己前脚和“范建国”分手,后脚又勾搭上了他们的儿子,她怕他们的心脏无法负荷。
两人走到河边时,夕阳散发着柔艳的光芒,透过树林洒在他们的身上,一?前一?后一低一高也?毫无违和感。
见?恋人不吭声,任文彬直觉她生气了,紧走几?步拦住了她,“叶子!”
话音刚落,少年忍不住一把将恋人拉入怀里,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俯首,下巴搁在她的肩颈间。
一?腔相思不知从何说起。
桃夭然觉察到少年情动,任凭他抱了一?会儿,然后蹭蹭他的脸,“文彬,好啦,没事了,一?切都正常了。”
任文彬还不松手,醋意更足,“那个方红刚很?靠谱,那我是不是个靠谱的男朋友?”
桃夭然噗嗤一乐,“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他靠谱不靠谱和我有关系吗?你无论怎样都是我男朋友啊,这还不够?”
此情此景,桃夭然忍不住走了神……各种版本的大佬在她的脑海间翩飞。
她的大佬男友是一款幼稚的大男生呢!
“叶子,我就是不想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任文彬受不了鼻端香香甜甜的味道,说完话,薄唇极快地触碰了一?下恋人的耳垂,同时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