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下了套子,寻思着逮一只野兔过十五加个菜,还真?就逮到了,我那小孙子就是?有口福。”
“于叔,这两条鱼,你必须得拿着,不然,我再?也不敢和你借自行?车了。”
桃夭然正好逮着了还人情的机会,慌忙拿出来两条大鱼,一条草鱼,一条鲤鱼。
于长富不肯要,两人正让来让去,任文?彬大步走来,把鱼放进?了于长富的筐子里。
“于叔,你这么见?外,我不高兴了,还有这野蘑菇,学名叫鸡枞菌,和鱼一起炖着特别下饭。”
他抓了几把鸡枞菌放进?于长富的筐子里,挥挥手?,“于叔,再?见?!”
见?任文?彬大步离开,桃夭然有样学样,“于叔,再?见?!”
目送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说笑着出了林子,于长富眉梢扬起,这一小对儿看着养眼又般配。
唉,说起来,任文?彬那孩子的人品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第二个,怎么就和叶子走开了?
只可惜自己不是?叶子他爸,不能刨根问底……瞧瞧,他一个大老爷们替别人家的女儿瞎操心!
主?要是?叶子那孩子啊,谁娶谁赚,不仅人品好模样好,而且月月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工资。
“还是?你眼尖,看见?了这么多鸡枞菌。”走远后,桃夭然侧脸朝任文?彬笑笑。
“叶子,我进?林子里采鸡枞菌前,你怎么一下不开心了似的?”
任文?彬还惦记着恋人毫无预兆的小情绪。
“我还以为你要帮我大伯母和小倩背柴禾呢,我和她们不对盘。”
桃家这边的极品亲戚,桃夭然从不在任文?彬面前隐藏对他们的嫌恶。
“这样啊,我怎么会那样无聊当烂好人,反正惹你生气的事儿,我才?不会去做。”
说这话时,任文?彬看到恋人的唇角缓缓一弯,他很想摸摸她的发顶,忍住。
以前他没少摸她的发顶,现在已经成?为奢望,世事难料,心中唯余爱与感恩。
当两人回到桃家时,孙蓝娣正在院子里和李秀英说话,问桃倩然怎么没有捡到野兔或者?斑鸠。
李秀英心道野兔长了四条腿,斑鸠长了一对翅膀,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捡到?
嘴上她不敢呛着孙蓝娣,只说因为撞见?了一只又一只癞蛤蟆,冲坏了好运气。
就在这时,孙蓝娣看见?桃夭然拿着野蘑菇,任文?彬拿着鱼虾说笑着进?了院子。
“你看看我们家叶子的运气多好啊!”
顿时,孙蓝娣老脸上堆满了笑意,笑容可掬几大盆洗衣服。
桃夭然视若无睹,扯着任文?彬的袖子进?了屋。
正和桃忠说闲话的钱淑兰一抬头就看见?进?来,脑子卡顿一瞬,女儿说去卫生所?浇花去了,怎么把男朋友领回来了?
转念一想,反正平时也不少来,今天过节人多更?热闹。
当她的视线触及到任文?彬拿过来的鱼虾时,双目泛光,“这么多鱼虾……小鱼小虾倒是?可以用?手?抄捞,可这几条大鱼用?这么短的手?抄很难捞得到。”
因为大鱼一般都很警觉,不在岸边的浅水处,而躲在深处。
见?孙蓝娣和李秀英都趴在外面的窗台上往里看,任文?彬轻描淡写,“阿姨,就是?运气比较好,正好就捞到几条。”
钱淑兰看得出来任文?彬不方便多说,她再?不追问,“这么多呢,得赶紧拾掇出来。”
听见?钱淑兰丝毫没有给自己鱼虾的意思,孙蓝娣和李秀英都气哼哼地走开。
“阿姨,我来拾掇吧,虾可以炒成?虾酱当下饭菜,小鱼腌一下晒鱼干,大鱼就清炖红烧。”
任文?彬说着脱了外面的劳动布褂子,这时,桃忠回过神来,“我也来拾掇。”
于是?男人干活儿,女人聊天。
任文?彬把小虾洗干净后,在锅里放了羊油,化开煸炒一会儿,由于调料有限,只放了盐。
他笑着说这是?速成?虾酱,平时可以就着虾酱吃窝头或者?馒头。
接着,他和桃忠拾掇干净小鱼,撒了几把盐腌着,钱淑兰望了一眼外面。
她小声说只能把小鱼放在外屋晾干,如果放在院子里晾晒,到时候都丢了也不知道找谁评理。
她这话音刚落,李秀英剜心剜肝地嚎起来,“天杀的,挨千刀的,谁偷了我的蹄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秀英站在院子里又恶毒诅咒了几句小偷,旁边邻居家狗吠不断,狗主?人崔杏花听着聒噪不堪,趴在墙头上搭腔。
“李秀英,大过节的你就不怕败光了德性?谁稀罕你的破蹄子?我倒是?看见?你强强偷偷摸摸的进?进?出出,我喊他唠嗑可他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于是?,李秀英一口气跑到了罗羊倌家里,罗羊倌放羊不在,只有桃强正在吃东西?。
桃强就着一碗羊杂碎吃二面馒头,桌上的笼屉里还有五个二面馒头。
“强强,你上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