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是个吃软饭的,可是申屠云渊一个路过?蹭饭的,哪儿来的脸嘲讽他?
皇叔绥王目送申屠云渊出了院子,狠狠腹诽。
桃夭然睡醒后,惊诧发现跟班小弟都是生脸。
要不是厨房里的案板上摆满了拾掇干净的猪羊头蹄上下?水,她以为自己又穿了。
是了,穿了再一再二次,就能穿再三再四次。
“木姑娘,我叫耿三,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好哥们儿,以前大家一起乞讨时,我们和黄老大都熟得很,黄老大有私事要处理,换我们来打杂,我们不要一个铜板的月钱,你随便使唤。”
这个说话的耿三长得威猛高大,虎背熊腰,乞讨为生能长成这样子,打死桃夭然,她也不信。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她微笑补充,“你们和他们的待遇一样,每人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包吃包住,先预支一两银子的零用钱,你们自己看着置办需要的日用。”
说着,她从袖袋摸出来一锭银子,给了耿三,不用试探什么,桃夭然看得出来耿三这四人都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午饭简单管饱。
主食是一摞香脆酥软的发面葱花饼,再加一盆金黄浓香的炒羊杂,一盆清淡的紫菜蛋汤,大家都吃得很过?瘾。
饭后,耿三等人洗刷锅碗,桃夭然将猪头羊头剔骨,拾掇好下锅,依次码好上下?水等等,加水看火。
这时,耿三带人凑过?来,“木姑娘,你早上宰杀了那么多?猪羊,还要给大家做饭,一定很累了,你去午睡,我们来看火看锅。”
昨天,他们四个在树上观察了许久,精准掌握了桃夭然的日常,王爷吩咐过?,他们得多?干活儿。
桃夭然微微一愣。
聪明如她了然,耿三等人定然是申屠云渊安排的,难道他认出了这具身体的芯儿?
“木姑娘,我们听黄老大他们说了看火看锅的注意细节,等到锅里的水开后转为小火,撇去浮沫,放入你配制的调料包,小火慢炖就是,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血豆腐就卤熟了,就可以出锅装入木盆。”
其实是他们在暗中观察所得的经验,因为担心?被桃夭然抵触才故意这样说。
“也好,等到猪头肉用筷子可以扎透时熄火,我如果还没睡醒就叫醒我。”
桃夭然相信申屠云渊安排过?来的人手,这具身体是凡胎之身,干的却都是体力活儿,可想而知她有多?累。
半个时辰后,桃夭然睡饱醒来,卤肉香息漫入纱窗,萦绕鼻端。
她醒的正是时候,卤味儿炖好了,因为有老卤汤,所以这卤香味儿越发醇厚。
等她洗了把脸出来后,看见两个打杂的男人正凶神恶煞般守着院门,在门外是等候买卤味的长队。
申屠云渊的管家赫然排在第三位,他脸色有些难看,紧赶慢赶还是赶在了第三位。
前两位可是知名酒楼的管事,如果他们把两大锅卤味儿买光光,他就会空手而归,无颜面对主子。
桃夭然吩咐耿三和另一个打杂的,用竹笊篱将卤味儿捞到红瓦盆里,小心别被汤汁溅到烫伤。
“在此谢过大家的热情捧场,不过?好吃的就该人人有份儿,所以每位限量购买一斤以下?卤味儿。”
桃夭然看了看排队的人数,估量了一下?,宣布了这个人性化决定。
如此一来,排在后面的食客很高兴,来晚了却没有白来很值得。
有人欢喜有人恼,排在最前面的这位管事不乐意了,描摹着什么是京城的一家独大。
“木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京城最大酒楼京昌酒楼的何管事,你把两锅卤味儿都低价卖给我,每斤五十文,那以后我们做的就是长久买卖,我每天派伙计过来拿卤味儿,月底结账。”
不等桃夭然强调她的卤味儿每斤一百文不赊账,第二位管事,也就是祥瑞居的胡管事出了声。
“诸位想知道店大欺客长什么样吗?就是何管事这样的,何管事,我过?来的路上看见京兆尹陆大人带了衙役正查封京昌酒楼呢,原因嘛,你心?里有数。”
何管事顿时脸色大变。
“胡管事客气不代表我也会客气,诸位,我就是那位苦主,在京昌酒楼点了一盘下?酒菜,一筷子下?去看见菜里有条蚰蜒,一条腿儿都不缺。
当时我问何管事讨要说法,他说赔我一盘菜了事,所以我把菜端给了京兆尹陆大人,让他给我做主。”
排在第七位的食客大声说明缘由。
如此这般,何管事老脸挂不住,惶惶然离开?去京昌酒楼看看动静。
没错,酒楼真被查封了,需要交一笔可观罚金后,在限期内整顿好才能开门营业。
卤味儿开卖,买卖井然有序。
不过?,申屠云渊的管家买了一斤卤味后并不急于离开,是的,他想等着大家都买完后,如果还能剩下卤味儿,他和桃夭然商量一下?,再买一些。
最?后,果然还剩了一些卤味儿,桃夭然看看她和耿三几人也吃不完,又卖给管家二斤。
“管家,麻烦问个事儿,你家王爷没有很为难我老弟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