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眠意识再度清来之时,她已经回归天界,她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那么虚幻,唯有眼角滑落的那滴泪,在诉说着梦里的遗憾。
云眠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帝战天,心里空落落的,她从孕神宫来到战天殿,却发现九重天之上什么都没有。
记忆中的战天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道是走错方向了?
云眠驾着云在四周反复寻找,找了无数遍,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她走错了方向,而是帝战天将战天殿搬走了。
云眠站在那块空地上,不知所措,狂风袭来,吹得她眼睛生疼,有眼泪被风吹散。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帝释空语气雀跃:“云眠,你回来了?”
云眠擦掉眼泪的间隙,帝释空出现在她面前,打量着她水润泛红的眼眶,问道:“云眠,你哭了?”
云眠勾了勾嘴角,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没有,是风太大了。”
“云眠,别自欺欺人了,我知你是触景生情,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不伤心才怪。”帝释空哪壶不开提哪壶,勾起云眠的伤心事,又安慰道:“伤心便哭出来,别憋着。”
云眠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但不知为何,她并未感到心痛,比起伤春悲秋,她更关心帝战天的去处,“帝释空,你知道帝战天搬去哪了吗?”
“你还不知道?他已经断情绝爱了,不日便要继承天帝之位。”帝释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云眠脸上的神色,“至于他搬去了哪,本天君也不知道,新任天帝的居所乃是天机,越少人知道越好。”
云眠回想,这次渡劫帝战天先走一步,她多活了几年,在人间的那几年里想必帝战天已经断情绝爱,她就算是想阻拦也没用了。
他居然当真断情绝爱了,可为何要将寝宫也搬走,怕她纠缠不休吗?她才不会那么没骨气呢。
云眠眼角又有泪水狂飙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心底依然不痛,她大大咧咧的用袖子擦掉眼泪,挤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他和我说过,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我不会阻拦,不就是三千年嘛,我等就是了。”
“等?”帝释空不敢置信的望着云眠,“云眠,你别傻了。这不是时间的问题,阿兄在你和天帝之间做出抉择之时,便代表他抛弃了你,你若痴等三千年,岂不成了六界的笑话?”
“帝释空,你少挑拨离间。”云眠喝止帝释空,看起来是在对帝释空说话,实则更像是自我安慰:“真正的爱不是非得在一起,而是成就对方,我不觉得他抛弃了我,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对我而言,爱非全部,孕神宫还有许多公务要忙,我得干活去了。告辞!”
云眠说着便腾云驾雾离开,将一脸愕然的帝释空丢在身后。
云眠给自己灌了许多心灵鸡汤,当最害怕的事情发生时,她没有想象得那么难受,不过心底始终觉得闷得慌,那种缺失的感觉像是一个无底洞将她吞噬,让她心慌意乱。
云眠不知不觉便走到魔界,来到凛夜宫,摸黑去酒窖找相思成魔。
一口口烈酒灌进喉底,心底空洞的地方才仿佛被填满了一些,可很快那种感觉又席卷而来,她只好喝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明明不痛,为何眼睛总是有泪水滑落呢?是难过到了极致,所以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