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安静散发着光芒，桌前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秦路能看到傅礼高挺的鼻梁，和颤抖的睫毛。他觉得自己脑子晕乎乎的，想推拒却被抓住了双手，想开口说话，一张口反倒把对方放了进来。
他的后腰抵在了桌沿上，后脖颈被一只大手托住。
秦路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大脑停滞，仿佛时间也失去了流速，眼前只有细碎的光和那张面孔，和不属于自己的、温热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傅礼好笑地说：“张嘴吸气。”
就像是一个命令，秦路下意识深吸口气，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紧张得活像条离水的鱼——一直在憋气。傅礼用指腹擦过他的眼角，那里有眼泪。
“哭什么？”傅礼简直哭笑不得，“头一次接吻，这么没经验？”
秦路眨眨眼，自己抬手一抹——果然是一手的泪。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就像是生理反应一样，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秦路茫然地呆了一呆，“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
这是真话，他根本没有自己以前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初吻。
傅礼脸色一变：“不是第一次？”
秦路：“……”
“是第一次，是第一次。”他看着傅礼逐渐危险的表情，连忙投降。
傅礼这才放松了神色，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下巴放在秦路肩膀上。他身高比秦路高出一大截，这样微微弯腰时就像一个高傲的君主低下头颅。
秦路第一次见到傅礼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有些脆弱的姿态，觉得……嗯……有点像只信任了人类之后的慵懒大狮子。
共同点是……
“傅总，你好重。”秦路两手撑住身后的桌子，感觉自己有点吃力：“我要倒了！”
傅礼：“……”
两个人这才分开。
王妈早就悄悄离开了，二人开了瓶红酒，把这顿已经有点凉的生日宴吃完了。
这样的经历对秦路来说有点奇妙，因为他不记得自己从前做过什么，这就像是他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
晚上，秦路头一次有点睡不着，在脑子里问系统：“统啊，我完成任务之后多久能登出？”
系统：“看主系统那边的申请时间。我得先把任务情况反馈，等流程通过了你就能登出了。”
秦路：“那我登出之后沈在青还会存在吗？”
系统：“当然没有啦。这个身份就是捏出来的，死了干净。”
秦路：“……呜呜呜你好残忍！”
系统：“残忍个屁，这就是你一件工作服，用完就报废。等你下次上班还会有新的工作服，你会心疼吗？又不是你出钱。”
好像是这样哦。秦路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进度条，终于又开心了起来：为了完成任务早日下班，冲鸭！
第二天，秦路从刘祁那里听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消息：刘祁跟家里出柜了，对象是徐文。
刘祁给他看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左边那个是我爸打得，右边那个是我妈打得。”
好家伙，还挺对称。
秦路有些惊讶，“你姐没打你？”
刘祁：“我姐早就知道我性取向，不过听说对象是徐文之后她踹了我屁股一脚……”
他看上去还挺高兴，顶着两个大红巴掌印傻乐：“嘿嘿嘿，我爸妈把我扫地出门了，所以我现在搬过来跟徐文一块住。过几天我们打算开个party，你要不要一块过来玩？”
秦路心情复杂，没想到徐文那个花花公子跟刘祁竟然真走到一起去了，而且现在还住在一起。
他想了想：“这得取决于傅总让不让我过去。”
“他还管你去哪？”刘祁顿时不满起来，“啧，别管他，到时候老子过去接你，看他放不放人。”
就在这时，刘祁身后传来了徐文的声音：“你想去哪？”
刘祁回头喊了一嗓子“你管老子去哪”，跟秦路道了个别就跑过去跟徐文抢吃的了。
秦路一边抓旁边盘子里放的开心果，一边老父亲一样叹气：“年轻人可真有激情啊！”
不像他，在家里窝了这么久之后已经完全堕怠，就连沈在青原本清瘦的身材都已经不复……他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脸颊，唉，都怪王妈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
一转头，秦路就看到刚刚从健身室里跑完步出来的傅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