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身子一歪,要倒在沈鹿溪身上,嘴里还娇娇地嘤了声。
沈鹿溪吓个半死,一蹦三尺远,艹了声:“你走路不看路啊!”一百来斤的人砸过来,那不是存心要她命吗!
漂亮宫女:“...”
饶是她手段再高,遇到沈鹿溪这厮也是无语了,她想到主子的吩咐,咬了咬牙,眉眼含情地道:“沈侍卫不记得我了?我是张贵妃宫里的碧池啊。”
沈鹿溪:“...”这名字...
碧池姑娘见她不语,还以为她想起来了,忙凑近了些,嘟着红唇:“好久不见沈侍卫了,沈侍卫原来待我们姐妹再好不过,如今怎么冷淡起来?”
她领子拉的很低,白莹莹露着一片雪肤,看得人眼晕,她抿了抿唇,又飞了个媚眼过来:“我有好些话想对沈侍卫说,咱们不妨碍找个清静地方叙话?”
沈鹿溪还没开口,就听前面一道带着嘲弄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插了进来:“什么话?我也想听。”
碧池吓了一跳,和沈鹿溪扭头看去,就见姬雍站在不远处的折柳下,嘴角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碧池慌忙跪下认错,姬雍微哼了声:“滚吧。”
碧池有些惊慌地看了眼姬雍,见他喜怒不形于色,心下更加没底,连滚带爬地跑了。
姬雍这才走近沈鹿溪,上下打量她几眼,抬了抬嘴角,讽刺道:“你艳福倒是不浅,胆子也不小。”当着他的面就和张贵妃宫里的人勾搭,还真是没有半点身为细作的自觉。
沈鹿溪完全没体会到姬雍话里的深意,跟宫女说几句话怎么就扯到胆子上了?她愣了愣才试探道:“额...难道您看上碧池姑娘了?”要不然怎么对她阴阳怪气的。
姬雍对她的脑回路:“...”他面无表情地道:“你也滚吧。”
......
碧池回到绫绮殿,脸上娇媚之色一敛,倒有几分沉稳端庄,轻声回禀:“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张贵妃问:“太子可有瞧见?”
碧池点了点头:“已经让太子瞧见了。”
张贵妃神色微松——她就是要让姬雍瞧见。寿宴上姬华对沈鹿溪的态度已经超越了张贵妃的忍耐极限,偏她害怕伤及母子情分,还不能直接对沈鹿溪痛下杀手,只能借太子这柄刀杀人了。
她派自己的宫女过去,主要不是为了勾引沈鹿溪,而是特意让太子瞧见,沈鹿溪还在和她这边的人缠扯不清,这样一来,太子能忍沈鹿溪到几时?
她不放心地追问:“太子可有什么反应?”
碧池神色为难:“太子的心思...奴婢实在瞧不出来。”
就连张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太子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她对这个答案虽然失望,却不意外,抬抬手让碧池下去。
碧池出了正宫之后,沈鹿溪那俊秀至极的眉眼,对她伸出援手时的笑容,一一在她脑海里浮现。
若非张贵妃严令,她是真不想陷害沈侍卫,碧池心下难过,可她这样的卑贱之人能做的唯有听命行事罢了,哪配谈什么情爱呢?
她往沈鹿溪所在的地方投去一眼,喟叹了声。
......
姬雍陪着太后尽了游兴,才带着沈鹿溪返回琼华宫,回去之后他又非要吃玉米酥酪,沈鹿溪被他使唤着去给厨下传话。
一碟子酥酪颇费功夫,等沈鹿溪端回去的时候,姬雍正在琼华宫里和一个模样稳重的内侍说话——沈鹿溪隐约记得这人在内侍里颇有身份,似乎官职不低,还干的是要紧差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子不好和内侍私下结交吧?
两人微垂着眼,似乎在商量什么秘事,她本着我就是一送饭的,其他的关我屁事的原则,忙抬手轻轻叩门,又收敛心神,不该听的绝不多听。
姬雍目光落在她身上:“进来吧。”
下午沈鹿溪和张贵妃宫里的人会面,他面上没显露出什么,因为他和张贵妃的心思差不多——都等着对方先出手。张贵妃这点激将法就想让他上当,直接对沈鹿溪下杀手,实在是可笑。
他先打发走方才和他说话的内侍,又瞥了沈鹿溪一眼:“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沈鹿溪摇头:“不知道。”
姬雍给噎了下,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知道我和那内侍方才说了些什么吗?”
沈鹿溪连忙摇头:“卑职什么都没听见。”她是真的啥都没听见!
姬雍就是有意要让她听到,存心在她面前露破绽,让她这个细作按捺不住动手,他好把张贵妃一并收拾了。
现在,他看见沈鹿溪一脸仿佛没听懂的蠢样就郁闷,心烦地挥了挥手:“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沈鹿溪对密谈不密谈的不大关心,不过对自己老板的情绪还是很关注的,她没有急着出去,清了清嗓子:“殿下,您是不是...还在为昨晚上的事着恼啊?”
姬雍本来已经强迫自己忘掉这事,听沈鹿溪提起,原本不大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半。
他随手扔掉手里的书简,冷笑:“是又如何?”
看在高年薪高福利的份上,沈鹿溪一拍大腿:“只要您能消气,让我给您捏腰捶腿都行!”太子近卫年薪高不说,逢年过节还有真金白银赏赐,节假日也不用加班,这么好的工作哪找去!
姬雍挑眉:“当真?”
沈鹿溪咬牙点了点头。
姬雍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把你裤子脱了,也让我瞧一眼。”
沈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