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出去玩。”
“玩?”杜青宁感受了下外面的凉风,突然没有?说话了。
“等?等?我?。”蔚宗意跟上了他?们。
在去千百庄大门的路上,蔚宗意仍旧有话没话地找杜青宁说,问的话也确实是关于姑娘的问题。
后来杜青宁忍不住反问他:“世子为何非得找我?”
蔚宗意去到裴延那边,抬起胳膊搭住其肩头,应道:“因为熟啊!”话语间,他?朝裴延挤了挤眼。说起来,他?三番两次过来看到的都是两人亲亲腻腻的一幕。本该是甜蜜的画面,落在他眼里,他?却莫名觉得虐心。所以他想娶妻是真,但想让阿延不痛快也是真。
裴延冷笑了下,突然伸脚一个横扫过去。
“诶?”好在蔚宗意躲得快,他?便又去了杜青宁那边,与之说话。
几人缓缓行到了街上时,蔚宗意又过去搭住裴延的肩头:“话说,小涵她仍是要死要活的,你脑子好使,就不能给……”
这次他是真在严肃地说话,不想裴延突地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后剪,在其痛叫时,直接照着其屁股抬脚一踢。
被踢得措不及防的他?,被这股力道往前推了好几步,未想迎面恰有一位素衣姑娘走过来,人高马大的他?因未收住身,只能赶紧伸手扶住那姑娘的肩头,两人的身子登时便贴在了一起。
“啊!”姑娘仅仅只是惊叫了一声,便抬手朝他?的脸扇去。
响亮的一声“啪”让与裴延同时停下脚步的杜青宁不由闭了闭眼,暗道,这姑娘的力道真是狠哪!
“你……”蔚宗意何曾被如此待过,便极为不悦,他?看着?在扇了他?一巴掌,又后退瞪着他?的姑娘。未想这姑娘瞧着瘦瘦小小,清清秀秀的,竟是如此凶悍。
“呸,登徒子。”姑娘再瞪了瞪他,迈步便走了。
蔚宗意看着?姑娘走远后,正欲找裴延控诉,不想他原地站了一圈,才发现只一会儿的功夫,这夫妻俩竟是走了。
他?摸了摸自己那仍感觉又麻又疼的脸,再看了看那姑娘离开的方向。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凶悍粗鲁的女子。
另一头,裴延施用轻功带着杜青宁离远后,便终于落了地,后来杜青宁问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世子被打了。”
裴延却是颇为愉悦的勾唇:“该。”
杜青宁看着?他?,不由也觉得一阵好笑,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与蔚宗意,还有?皇上关系好,如此闹闹也是无碍。
后来她便又问他:“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裴延环住她的腰前行间,问道:“可记得婚前,我?带你出城后,往南去的那个地方?”
杜青宁想了下,应道:“是那个世外仙境?”她可没忘那次他?们在那山顶的阁楼里,见到喝得烂醉如泥的爹。
裴延:“嗯,去不去?”
杜青宁:“去啊!”
他?们便就近买了匹马,往南城门的方向去了。因挺冷,裴延将杜青宁的风帽给?带上,让她埋在他怀里?,以保证她能暖暖的。至于他?自己,因是习武之人,并不会怕冷,如此迎风吹也无碍。
就如之?前那次,他?们一路往南去,然后进入了路旁的林子,再沿着林子往最?深处去。记得初来时,杜青宁还有?些害怕,如今是半点不觉得怕。
她在他宽阔硬实的胸膛蹭了蹭,满足道:“真暖和。”
裴延闻言笑了笑,更是搂紧她。
当他?们到达去年来过,有?成片梅花树的山脚下,杜青宁从裴延怀里?转头看去。因这个时候的梅花还没盛开,这景色瞧着确实没有去年来时好看。但有?这个时节生长盛开的琪花瑶草,这山间的景色,瞧着仍旧久是极美的。
裴延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根:“知道我?为何带你过来么?”
听着他?声音中的暧.昧气息,她抬头看他?:“你想找刺激,想在这里?办事。”
他?闻言笑道:“还真了解我。”话语间,他?抱起她跳下了马,二人躺在了地上,他?直接开始动作。
她推他?:“我?不要,会冷。”早知他是想玩这个,她便不来了。
“乖,不会冷的。”言罢,他?便急切地覆住她的嘴。
后来也确实不会冷,因为彼此的衣服并没有?脱,何况她身上还压着?像火炉似的他?。只是因山间空旷的格局问题,每回她出声时,都会回荡一番,惹得她捂嘴不敢再出声,奈何他?却按住了她的手,逼她出声。
好不容易停歇时,她不仅不觉得冷,额际反而有?了层薄汗。
歇了会后,她打了个哈欠道:“我?们上山玩吧?”好在这厮也知这是外面,不宜让她睡过去,便有所收敛。
他?亲了她一口:“好。”
她搂住他的脖子:“但我?腿软,你抱我上去,我?们先进阁楼歇会。”
他?勾唇:“好。”他?低头给?彼此整理了下衣服,便抱起她沿着?之?前她发现的那山道往山上走去。
当他?们到山上后,她感觉好多了,便从他?怀里?下来,往阁楼的方向走。
但还未走近,裴延却突然拉着?她停下脚步。
杜青宁问他:“怎么了?”
裴延应道:“里?面有人,这周围也有?不少人。”
杜青宁闻言不解:“莫不是爹来了?”
这时,阁楼的门被从里打开,杜青宁立刻抬眸看去,未想见到的竟是动作慵懒,瞧着颇为睡意惺忪的舒遥。
舒遥见到他们,掩嘴打了个哈欠,哼道:“你们胆子挺大,竟是闯入我的地盘。”
杜青宁未语,只紧靠着?裴延。
舒遥说这是自己的地盘,她是相信的,因为爹喜欢舒遥,来这里?醉酒,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与对方有关。
舒遥随意地上下打量了杜青宁一番,环胸问道:“阿芜的弟妹?长得与我果然挺像。”
裴延低头问杜青宁:“阿宁觉得,是走,还是抢地方歇歇?”
杜青宁应道:“走吧!”她没兴趣去抢别人的东西。
裴延依她,便牵着她转身就走。
但这时舒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我?可没打算放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便立刻从周遭跳出一群女子。这些个女子,个个年轻,且姿色不赖,穿着不同色的衣裳,似乎没有撞色的。她们手里?都握着剑,将他?们夫妻包围了起来。
杜青宁转身问舒遥:“你什么?意思?”她并不了解对方这随心所欲的行事作?风。
舒遥勾唇:“谁让你们吵我睡觉,将他?们抓起来。”
裴延单手环着杜青宁,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笛,应付起朝他?们攻来的这些人。他?抬眸颇冷地看了那懒懒地倚在门边观战的舒遥一眼,从没想到过差不多的脸,长在别人身上,会是那么碍眼。
杜青宁趴在裴延怀里?没敢动,她见以裴延的功夫,应付这些人并不难,便抬眸也看向了舒遥。
她讨厌这个人。
舒遥看着?这才貌双绝的裴延,见他?将妻子护得死死的,只随意地笑了笑:“还真是个人才。”
裴延手里?拿的武器虽仅仅只是个玉笛,但因他?是学医的,对人体的结构穴位最?为了解,单是玉笛轻点间,便让他?很快将所有?人给解决了去。
舒遥见她的人全部倒下,倒也不慌,只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在瞬间移了过来,速度之快,仿若移形换影一般。
裴延立刻推开杜青宁,接了舒遥攻来的招。
裴延的武功确实高,但舒遥能接任北顺靇月会统领的位置,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杜栩的武功与裴延难分上下,舒遥的武功亦是如此。
杜青宁有?意跑远看着?这一白一红,缠斗在一起的二人。
她见到舒遥那风淡云轻的模样,莫名觉得一阵不踏实。
她想了下,立刻就近捡了一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手里?的剑。她怕他?会形成裴延的拖累,所以才严阵以待。
裴延如此与舒遥打下去,确实难有个结果,但他?最?大的优势是会用毒。
在舒遥的软剑仿若有生命般伸得笔直朝他?刺来时,黑发白衣飞扬间,他?陡然后移了一大截。
舒遥紧随着他?一起移了过去,并陡的旋身靠近他?的身侧,在他按住玉笛欲放毒时,她轻笑着?似乎对他低语了些什么?。
裴延身形微顿。
也恰恰是在他迟疑的这片刻,舒遥在眨眼间旋身到他身前,笔直的软剑,瞬间没入他的身体。
随着肉体穿刺的声音响起,杜青宁手里?的剑陡然落了地。
舒遥愉悦地笑了起来,立刻抽出软剑,甩袖间,毫不留恋地飞离而去。
随着软剑的抽出,裴延无力地往后踉跄了两步,鲜红的血溅在他纯白色的衣服上,尤其的触目惊心。
他?知道,舒遥不仅刺中了他?的要害,她的剑上还有?剧毒,所以他才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生命在迅速流失。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过身,看着?呆在那里脸色惨白的杜青宁,试着?张了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阿……”却是突然吐出了口鲜血。
杜青宁回神朝他?跑去,声音打颤:“裴延。”
裴延想努力朝她伸手,却终是在她跑过来之前闭上眼睛,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