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不自在,又觉得现在不是给他谈的?好时机。洗了?手?出来,见?他仍坐着没动。
“你快吃吧,面禁不住放。”司真走向玄关,“我?先回学校了。”
穿好鞋,披上外套,司真提起箱子,打开门的刹那,寒意一下子涌进来。
她拢了拢衣服,一只脚还没踏出去,箱子忽然被夺走了?,不及反应,门被一股反向的?力?道一推,砰一声在她面前合上。
乔赫抓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拽了回来。
人被甩到客厅沙发上,司真看到他脱下外套,烦躁地拽了拽领带,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茶几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插着几只颜色温柔的?杏色露台,是她前?几天傍晚从花卉市场捡漏带回来的,自己剪掉刺和多余的?叶子,养了几天已经有些枯萎的颓势。她说厨房里要有一点绿色,水池上头吊了?两小盆绿萝;阳台上几个埋下种?子的?新花盆,也都相继发了?芽。
卧室的?床品也被她换了新的,嫌他那些颜色太深了,自己去商场买的?便宜货,很浅的?蓝色,纯棉的?料子倒是还不错。
房子还是那套房子,仍然简洁干净,短短时间却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他似乎要发火,司真略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下意识叫道:“学长……”说到一半便反应过来,声音低下去,“你先吃饭吧,有什么话等你吃完……”
乔赫倾身靠近,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以口封唇。
司真瞪大了?眼睛,扭头想躲开,被他虎口紧紧钳制着。她抬手用力推他,撼动不了?男人强悍的?体格。
胸中一股闷气无处纾解,乔赫压着她凶狠地亲,钩卷着她的舌头,不给?她一点说话的?机会。他扯开她的毛衣,轻车熟路地将手?探进去,捏住她背后的带子,手?指不知怎么轻轻一弄便解开了?。
终于被他放开的?唇瓣已经被啃得发麻,司真大口呼吸着,被他熟练地挑弄起感觉,心里却越来越凉。
“乔赫,”司真声音带了?点哭腔,“你骗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何必演那么久的?戏,大把机会可以得逞,要她心甘情愿臣服才有狩猎的趣味吗?
身体僵了一瞬,乔赫抬头,看到她被迫仰着脸,眼泪顺着鬓角流进头发里,死咬着唇没哭出声。
“打打……”他声音里透出点慌乱,抬手去擦她的?眼泪,被她扭了过去。
他默默把推起的?衣服又拉下,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额头抵着她。
“我?为什么骗你。”鸡汤香味袅袅,乔赫低声重复了?一遍办公室里她问过的?问题。
因为如果没有骗她,这个房子永远会是那个冷清的?空旷的房子。没有那把月季,没有这碗鸡汤,没有他睡觉时习惯搂在怀里的?温软身体。
“我?是谁就那么重要吗?”
司真垂着眼睛,点头。“很重要。”
乔赫眸光幽幽转暗,底下翻涌的?情绪叫人看不清。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那个‘学长’是什么人?”
“和我?差不多的?人。”司真说。
“他对你很重要?”
司真没说话。不过是一个同病相怜的?学长,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名字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重要怎么会认错这么久。
“打打,”乔赫嗓音低沉,“你要的?是我,还是他?”
她不肯答,只有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过了?会儿,她抽抽鼻子:“乔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豪门,也从来没那个意愿嫁入豪门。不是门当户对的?姻缘哪有什么好结果。她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可以不这么帅,可以不这么能干,做人正派知道上进就够了?。
可他偏偏是个有钱人,三观大概也和她这个穷人截然不同?。
“只有一个世界。”他说,“你自己分的?不作数。”
司真竟然成功被噎住,停了?停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心里很乱,我?想回去自己想一想。”
“你要想什么,就在这里想。”他声音不大,态度却实打实的?强硬,“哪里都不许去。”
认识半年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倒是一句比一句更气人。
司真抿着唇。她不想留在这里。
她知道自己心软,太容易被他攻破防线,这里被她当做自己和他的?家一样,哪儿对他硬得下心肠。
“你喜欢把我?当作那个学长,就继续当下去。”
乔赫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喃喃道:“随便你把我?当作谁,我?不会让你离开。”
……
面到底是坨掉了?,司真也被他强制地留了?下来。
一争一闹时间已经不早,她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湿着头发出来,却见他就坐在餐桌边,正对着浴室的?门。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丝质的深蓝色睡袍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上带着没干透的水汽。
司真脚步顿了?一下,“怎么不去睡?”
乔赫没说话,往后靠在椅子上。
司真便绕过他到卧室,用吹风筒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