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明手里一盆白玉兰已经骨开了花包包,圣洁的颜色,让人垂目,张月明手持一把剪刀,修理花枝,没有注意到自己位置的偏移,剪刀还在继续挪动,刚要下剪刀,忽然听得一声“等等,不要啊!”夏霜急急跑进门,将张月明手里的剪刀夺取,一面扶着胸口,指着一盆白玉兰,心道太险了。
张月明看了看差点遭了毒手的白玉兰,又伸手看了看白嫩的手指,叹了一口气,便坐回榻上拾起花绷子,一针一线准备完成手里的,夏霜小心地将几盆花搬出去,放去安全的地方。
看到张月明拿针线的样子,摇了摇头,又捧了一盆水进门,打算将屋里茶洗一番,隔间的书房乱七八糟,都是姑娘写得字,什么怨诗怨词的,虽然她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得懂姑娘眼里的落寞。
刚擦洗到一半,外面呲的一声,夏霜赶紧跑出去,看到姑娘正饱含热泪,一手指放进嘴里允吸着,她心疼地走过去,“姑娘,你还是别碰这个了,你去做点别的吧!要不看看账本?我去让夏露搬进来?”
张月明委屈地点了点头,复又捧着账本看起来了,想起这几日的心思恍惚,摇了摇头,怎么越加敏感脆弱了?这完全不像自己,倒是像个深闺怨妇,若是武将的家眷都是她这样,那还过不过日子了?
国公爷驻守边界多年,国公夫人又要伺候继婆婆,还得照顾一大家子,给孩子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乱象过后的新帝更有魄力了,文武百官治理得服服帖帖的,不管私下如何作想,表面还是恭恭敬敬,十分乖顺,没有让新帝为难,也没有罢工不理事务。
最近最为乖张的当属李家,因为之前几年累积的骄奢淫逸,李太后的放纵,李家的族长老迈,管不动了,新族长是个软柿子,根本就管束不了族人,如今正装着胆子猖獗,各个部安插人手,还勾结党派,被爆出了许多贪污受贿之事,一时间受到百官的指责。
大燕内忧外患,新帝本就头疼不已,戚家的已经很难搞了,一个盘踞了上百年的世家,蛀虫几何,根本清算不了,想找机会打压,国公爷在上面顶着,一时间还下不了手。
这个时候李家的撞到枪口上来了,宫里的李太后没有被废除,疯疯癫癫的一个人,新帝也不想为难,故而由着她去了,李家的人却不知好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新帝早年巡查百官,很是治了不少作风不正,徇私舞弊等官员,对于李家族人这些行为根本不能忍。
于是在朝堂之上,专门做告状这事儿的御史大人牵头,上书斥责李家族人在皇城脚下,胡作非为,更有结党营私的嫌疑,此等做法不但辜负了先帝的新任,还对新帝大大不敬,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实在难以饶恕,请陛下恩准彻查!
风向转向李家,众人争先恐后举报李家族人的不轨之事,从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到常常聚众酒宴,谈及皇家之事,污言污语,涉及宫闱,对陛下大不敬,对皇家藐视...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李家族长也承受不起,便往宫里递了牌子,要面见李太后,张月明甚至怀疑,已经疯疯癫癫的人,还见着做什么?反正皇家的女人,你也不能带回去,还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