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部被噎了一下,他无奈地提醒说:“不是每个球都能接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网球场就这么大,再怎么复杂也必须落在球场里吧。不可能会有接不到的发球,除非实力不行。”幸村发出宛如杠精般的言论,从他那困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黑部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他放弃了对幸村的说教。孩子还小,让他抱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挺好的,等大了再接受社会的毒打也不迟。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社会接受幸村的毒打#
回到家,幸村继续进行第二阶段的练习,依旧和昨天一样,总是偏离他想要打的地方。
他抱着网球拍思考人生,目光从小雏菊挪到了围墙下的植物上。
之前他在后院围墙下洒的种子已然开花,舒展着粉绿色的花瓣。
阳光正好的傍晚,余晖笼罩在郁金香上,与小雏菊交相辉映。
幸村戳了戳墙上的小雏菊,一本正经地数落说:“你长的太高了,这样对其他的花一点也不友好知道吗!”
“噗嗤。”
到了饭点,来叫自家儿子吃饭的熙子看到幸村对自己的花展开思想教育,她忍俊不禁地说:“小雏菊不是你画上去的吗?甩锅可不是好习惯。”
幸村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从善如流地蹲下身.体,点点郁金香的花瓣,教育说:“你们要努力长高,不能被小雏菊比下去了知道吗!”
他刚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脑袋。他抬头一看,是他的爸爸幸村光秀。
“网球‘啪啪’地掉在那里,会把植物砸坏的啊。”幸村光秀忍不住吐槽,“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安全长大。”
“是这样吗?”
光秀忍不住揉了揉幸村的头发,他看着被改造后的院子,笑着问:“感觉打网球怎么样?”
“打网球很开心。”
幸村很喜欢网球,哪怕是基础训练也很好玩。
“那阿市有在俱乐部交到朋友吗?”
幸村想起口嫌体正直的勇树和喜欢板着脸的真田,点了点头:“嗯,是很有趣的朋友。”
“不要欺负朋友哦。”熟知儿子性格的熙子担忧不已。
幸村低头叹气:“妈妈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
随之而来的是爸爸的摁头杀:“你这孩子不知道和谁学的,鬼灵精怪的。”
“好了,可以吃饭了。”
熙子推着幸村父子往前走,“多余的话可以在晚餐后说。”
“今天会有烤鱼吗?”
“没有哦。”
饭桌上,幸村给父母讲了俱乐部的趣事。
熙子猛地一拍手,把幸村父子吓了一跳,她满怀期待地对幸村说:“阿市把自己学网球的经历画出来吧。”
幸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熙子解释说:“就像你说的前辈把对网球的理论和感悟写下来一样,阿市不会写字对吧?那就画下来好了。或者把自己画进去,既可以增强对网球的体会、从中反省,又可以练习人体和空间感。”她越说越觉得是个好办法。
幸村也觉得有道理,这还能留作纪念,就像是写日记一样。他的行动力很强,当晚就铺开画纸开始作画。
“对了。”熙子推门而入,“阿市你明天要出门吗?”
幸村点头,“明天是神奈川青少年循环赛,和俱乐部的大家约好了,到时候会给他们加油。”
不但勇树和奈津会参加,新加入的荣一郎也报了名。前两个是一号种子选手就不说了,后者刚学不久,正需要大家的鼓励。而且观看别人的比赛也是提升自我的一种方式。
熙子寻思了一下,她轻描淡写地对幸村说:“学会观察是绘画的第一步,回来后给我交几幅风景图和人物图。提示:细节和神韵是关键。”
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