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还能用,这次回来要待个好几天,明天去超市看看买点什么东西回来。
大过年的,外卖估计不好点。
转完一圈,他回到房间,点开手机一看,凌晨两点钟。
温苑在回家不久后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摒除调侃他的内容除外,大概意思就是明天有时间去淮大一趟。
离别来得太突然,他们几个,还欠过去一场认真的道别。
韩沉回了句收到,再次躺回床上。
怀抱着激荡不安的心情,这次他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韩星依旧是七岁的样子,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
她扎了个和初见?时温倾一模一样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他牵着温倾,看远处韩星自由自在地玩闹,时不时逗弄温倾几句,任她怒骂娇嗔,一伸手便可揽她入怀。
这是韩沉睡眠最好的一次,足足到清晨十点,柔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在人身上他才缓缓醒转。
现实和梦境的冲击太大,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恍惚。
他一直把温倾当成自己妹妹,看着她长大。
而他在梦里——娶了温倾?
“畜生。”韩沉暗骂道,比起宿醉头疼而言,更可怕的是对自我的鄙夷。
韩沉此刻就是这种想法。
你他妈是个牲口!
得有多?饥渴才能做这种梦?
侮辱自己,侮辱别人。
老不知羞,死不要?脸,龌龊!
还好是个梦,还有将功折罪的余地。
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梦?为什么梦里还很开心的样子?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
猥亵自己妹妹,你这是什么哥?被人发现了,你老脸往哪搁?
韩沉清楚,一时的荒唐想法可能是醉酒后的头脑发昏,这件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千万别在温倾面前表现出来,不能吓着小孩子。
在克制这一点上,韩沉对自己很有信心。
想好以后,他吐了口气,去客厅烧壶水,就着温水吃了一颗温苑买的头疼药。
中午去超市买了点储备粮,他看了看和温苑的聊天记录。
下午两点,淮大门口见面。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韩沉简单收拾了下冰箱,捞起桌上的钥匙就走。
初升的太阳并没有什么温度,反倒衬得地面的雪更加洁白,顺着旧城区一路往下,远远地就看见?淮河以南,温倾家的方向。
昨晚的梦太过真实,尤其那个吻,触不及防却惹人心动,温倾的眼睛清澈透亮,纯得要?命。
那眼神,像一根羽毛似的在他心上挠,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有种不可言喻的滋味。
不行,这种念头必须打住。
幸好,任凭梦里再怎么混乱,现实生活里依旧一片沉静。
他抬脚朝路边走去,正欲打?车。
眼角忽然瞥见一尊小小的雪人,历经一夜,已经塌得不成样子,而脖子上的红围巾醒目刺眼。
桥,雪,河,灯,绿树,流星,雪人……
这不是梦?
“……”他的脚步停滞下来,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什么情况?
温苑打?来电话,韩沉思绪一团乱麻,整个人僵得像根木头桩子。
饶是他再怎么自诩沉着冷静,此刻也不由的慌了神。
“校草,收拾好了吗?”
“……”
他可以不去吗?他后悔了。
“怎么不说话?”温苑坐在饭桌前,放下筷子,身子往后靠:“不会是没起床吧?”
“……”
起了,出门了,但就是不想去了。
没脸。
他一直不出声,温苑疑惑地看了眼手机,确实是在通话中。
“听得到不?听得到就给爷吱一声!”
韩沉平复了下心情,内心深处依旧怀揣侥幸心理,万一是巧合呢?可能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他吸了口气,然后问:“你妹妹呢?”
温苑看了眼在厨房帮着切菜的某人,懒洋洋地回答:“她呀?正在日行一善。”
他试探道:“她昨晚,没怎么吧?”
“她能怎么?”温苑彻底将面前的碗筷一推,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
难道说,‘喂,我不去学校了,昨晚酒后乱性亲了你妹妹,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韩沉放弃挣扎:“没什么,我现在过去。”
温苑跟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小爷我也收拾收拾。”
温倾听见他的声音,从厨房门口探出小半个身子:“哥,你要?去哪儿?”
“去要饭。”
作者有话要说:温苑:“牲口,你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妹妹?”
韩沉:“不是去要饭吗?来,狗粮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