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眸子骤然冷了下来。
她别过脸,没好气地推了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两下,没推动,对方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她不动了,垂着眼淡淡道:“骗人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埋在颈窝的脑袋一动不动,半晌,男人沙哑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没有,我没有骗过你。”
“是么?”云汐嗤笑一声,走廊的壁灯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话而亮起来,她整个人隐藏在一片昏暗里,平静地陈述道:“你们当年把我像傻子一样耍着,因为担心?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累赘缠上你,唯恐避之不急地跑了,我把你说的话记在心里,你却当笑话一样转头告诉别人......”
她话里没什么怨恨的气味,再多的怨再浓的恨这么多年也被磨得所剩无几,她说这些?,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他,他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
如果这些?都不算欺骗的话,怎样才算呢?
周正白皱了皱眉。
过多的酒精使他的大脑不很清醒,云汐说的这些?话,他都能听懂,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说这些?话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无?关痛痒,像是一个早已放下过去的人,在很久之后的某一个场景里,陌生?而淡然地讲述那些早已被丢在时光里的人事。
周正白觉得,自己就是云汐心?里那需要被丢掉的过去。
他心?头一阵难受,不甘思念爱意混合着其他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像一团浸了冷水似的棉花堵在他的胸口,让他那条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称作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开。
他迫切地想堵住她接下来的话,于是微微一偏头,直接用嘴唇封住了云汐的嘴唇。
云汐猛地僵住,含在嘴边的话猝不及防被人堵在了喉咙口。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近在咫尺地、似乎眨眨眼睫毛都会搔到对方睫毛的人——男人闭着眼,又黑又长地睫毛搭下,在眼底画出一个一圈好看的弧度。眉头紧紧皱着,难过又沉醉。
她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却很快让人擒住了双手,带着侵略性的吻强势地探入唇舌深处,翻天覆地。
周正白小心?翼翼地吻着手下的人。唇齿下的嘴唇温润湿软,带着一点甜滋滋的酒气,不知是他传给对方的还?是这人本来就喝了酒,招惹地他控制不住地愈发深入。
思念和寻找这么多年的人此刻就在怀抱里,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酒精地加持下迅速沸腾,吻逐渐由温柔变得深重,一下一下都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拆吞入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