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这里避难的。”陈嘉嘉把周秋秋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苏竟放了点纸屑到蜂窝煤上,然后?点燃纸屑,让纸屑引燃蜂窝煤,“跟她的父亲比起来,爸对?我挺好的。”
陈嘉嘉笑?起来,“你这话在厨房里跟我说没用,应该去爸面前大声说出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爸可爱听人吹捧他了。
苏竟看着?煤炉子里跳动的火焰,这火焰映衬在他乌黑的眸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爸我就说不出来了。”
陈嘉嘉说,“你不怕老虎不怕蛇,反而怕我爸?”
“还怕你,最怕的就是你了。”
尤其她一对?他皱起眉毛,他就心慌意乱,不知道?怎么?办好。
陈嘉嘉非常满意,“这么?说我比老虎还要厉害。”
客厅里,周秀秀说,“表姐夫真?勤快,从外面回来又动手做完饭,表姐嫁对?人了。”
周秋棠抿着?嘴笑?道?,“他是真?的勤快,刚从维修部回来,就帮忙做晚饭了。”
周秀秀问,“表姐夫去维修部作什么??”
周秋棠说,“他前几天调到维修部,跟老师傅学修理机器,星期日也没闲着?,就去维修部拿旧零件来练手。”
“……哦,原来是这样。”
周秀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先不论陈嘉嘉,就连苏竟也被提拔到维修部了,每个人都在走?好运,只有她即将掉入泥沼。
糟透了。
她想起上次在电影院散场时,苏竟捞住陈嘉嘉的腰,两人对?望时无数光线从门口照射进来,美得像画一样,其他人都成了衬托的背景。
太令人妒忌了。
他们之间的爱真?的如此坚不可摧,或者经历风雨就会如画纸一样被打烂?
晚饭很快做好了,今天的菜也简单,炒青菜,丝瓜鱼丸汤,猪肉炒芹菜,加上一道?腌白瓜。
周秀秀端着?饭尝了一口芹菜,“这是表姐炒的吗,真?的太好吃了。”
陈嘉嘉回以一个微笑?,“合你的口味就好。”
周秀秀说,“辛苦你了,难得你为了我下?厨做饭,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喜欢进厨房的。”
“嗯,我也记得你和我说你才不稀罕来我家。”陈嘉嘉淡淡地说。
周秀秀笑?着?说,“都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是小孩子说的赌气话,不算数的。”
“知道?是赌气话,你怎么?还拿出来讲?”
陈嘉嘉觉得周秀秀这话挺可笑?的,建议她还是别说话了,免得暴露智商。
陈嘉嘉也不知道?她阴阳怪气个什么?劲,都已经落魄到来陈家借住了,还看不清形势。
听陈嘉嘉和周秀秀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周秋棠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为什么?要想不开,非得留周秀秀在家里住一晚?
可现在要周秀秀离开已经太迟了。
突然,风扇不转了,陈嘉嘉说,“是不是停电了?”
苏竟走?到门后?拉了一下?电灯的绳子,听到“咯哒”的声音,但是灯没亮,“是停电了。”
这么?热的天,如果?没电,电扇就用不了了,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停电也会停水。
也不知道?要停水停多?久,陈为民连忙拿出家里的水桶和脸盘去装水,刚停电的时候,水管里还是有水的。
陈家五个人,光靠这么?一点水根本不够用,这就得靠男劳力们去宿舍区边上的水井提水回来了。
这个水井在棉纺厂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刮台风、停电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因此一直保留着?没有填。
苏竟和陈为民拿上扁担和水桶下?楼去了。
周秀秀说,“嘉嘉,你不去帮忙吗?”
陈嘉嘉恍然大悟,“难道?你想去?那你去吧,阳台还有两个大桶,我在家里烧开水,等?一下?还要洗头呢。”
“……我就问问而已。”周秀秀说。
她脑子有病才会去提水。
周秀秀越想越气,出了门,在楼下?左看右看,终于?等?到苏竟一个人提着?两桶水上楼来,连忙凑上去,“表姐夫,你辛苦了。”
苏竟把水放在地上歇一歇,才说,“不辛苦。”
周秀秀小声说,“停水的时候最不方便?了,还得去提水,表姐太不体贴你了,还吵着?洗头。”
语气就像大人在说孩子。
“嘉嘉她喜欢干净。”
说着?苏竟提着?水上楼,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却没有夸张的肌肉,线条非常流畅。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像表姐这样不懂事。”
苏竟看了她一眼,“所以你不是嘉嘉。”
他妻子,他可以宠着?,管别人什么?事呢?
周秀秀怀疑苏竟是个傻子,这都听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吗?
敢情她笑?给瞎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