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陈嘉嘉在办公室摸鱼偷懒,不如让她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车间里这么多工人,为什么他们能任劳任怨地工作,而陈嘉嘉不行?
他隐晦地跟郝厂长提过,没想到郝厂长连说万万使不得,“陈嘉嘉是我特地请过来的,明年的穗交会还得靠她!”
他觉得郝厂长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真可笑。
现在郝厂长请了?病假,他要趁这个机会把害群之马陈嘉嘉清出办公室。
陈嘉嘉说,“可是这里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我能不能等到做完以后?再?去车间上班?”
孙副厂长也不问是什么工作,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不行,现在就去。”
陈嘉嘉从?善如流,“好的,我现在就去。”
孙副厂长这才满意。
之前厂里的书记退休了?,郝厂长极有可能再?升一?级成为棉纺厂的新书记,那他就得加把劲坐到厂长这个位置。
如果空降一?个新厂长过来的话,让他的脸往哪搁?
他来棉纺厂以后?一?直郁郁不得志,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施展抱负,让上面的人看到他的能力?。
就这样,车间里的人刚上班,就看到陈嘉嘉走?了?进来,跟卢段长说了?两句,然后?在一?台机器前站好开始工作。
江新月跟她靠得近,见她过来便低声问,“不是说你这次得到办公室帮几天忙吗,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
陈嘉嘉说,“现在不需要我,我就回来了?。”
江新月敏感的鼻子嗅出一?点不寻常,似乎陈嘉嘉这次提早回来另有隐情?。
上午下班,苏竟来到陈嘉嘉身边,“回去吃饭吧。”
“嗯。”
吴德茂心花怒放,在他们身后?大声说,“你们没看公告栏新出的公告吗,上面说希望大家?踏实做事,不要搞旁门左道,说的就是我们车间里的一?些人啊!”
这话摆明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陈嘉嘉脚步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问,“吴师傅,你说的那些人是谁啊?”
吴德茂没想到她居然有脸反问他,当下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个你心知肚明!”
他巴不得陈嘉嘉和苏竟这班靠裙带关系进棉纺厂的人全部被开除才好。
陈嘉嘉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
吴德茂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厚脸皮,还刨根问底起来,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嘉嘉又对?苏竟说,“我们走?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
吴德茂气得火冒三丈。
江新月在一?边看了?直摇头,对?曹洪洋说,“也不知道吴师傅怎么搞的,明明嘴皮子不如陈嘉嘉利索,还偏偏喜欢在陈嘉嘉面前卖弄。”
这下好了?,自己找罪受。
苏竟和陈嘉嘉到饭堂打饭,经过公告栏,公告栏贴着一?张崭新的红纸,上面用毛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好些内容。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没有多少人停下脚步去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陈嘉嘉留意到上面果然写有“踏实做事、不要搞旁门左道”等字样,最后?署名是“淮阳县棉纺厂”。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烧到她身上。
苏竟也看到了?,玩味地笑了?笑,“这公告有意思。”
就挺有针对?性的。
再?结合陈嘉嘉的遭遇,他就心里门儿清了?。
“送神容易请神难,”陈嘉嘉说,“下次再?请我帮忙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哎呀,我可真坏。”
“哪有坏人把自己是坏人挂在嘴上的,真正的坏人应该是那些专门教别人做好人的人。”苏竟说。
这一?长串差点把陈嘉嘉绕晕了?,不过没关系,她知道苏竟的意思就好。
相比他们的悠闲,陈为民可急坏了?。
回到家?,陈为民已经等很久了?,“我看孙副厂长就是有意为难你,乖女儿你不要难过,我晚上就去郝厂长家?告他一?状!”
陈嘉嘉哭笑不得,“郝伯伯正在养伤呢,这么点小?事不要去麻烦他,反正过不了?多久,孙副厂长就得请我回去。”
陈为民眼前一?亮,“你是说……”
陈嘉嘉点点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