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冯至站到聂城身边。
聂城对侍者?托在掌中那只小盒兴趣不大,目光落在那只病怏怏的猫眼兽身上,反问,“那个小东西,你?们从哪儿寻来的?”
“谁知道。总不是花了大价钱请人四处搜来的,据说猫眼兽只在大池山附近有,那边地势又险又高还有未曾验证过的毒雾扰人,敢进到那里头去的都是神人。”冯至竖起大拇指。
因有宵禁,白日出城夜里便得归家,所以上城以外的地域被探知的极少。
除非本身就居住在外域的居民,又获取了入城地道的许可证,这才能不受时限随意进入,保证自己不受外界气雾侵扰。
但大池山距离最近的通城地道也有超出一天的车马行程,去到那里还能带回活物的人,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人性命或能换许家财万贯,就看怎么想了。
“我忘了,猫眼兽是仿了什么血脉来着?”
冯至对猫眼兽知之甚少,见聂城似有研究,好奇便问。
“探矿。”
说是兽仿人,其实不然。
激活血脉的人,若是获取了探矿能力,那便是千里之外一块含量低于百分之五的原矿,也能在转念之间定出正确位置,差错不超出五十米。
而猫眼兽的能力,只在于其嗅觉,出生于何地周边何种矿产丰盛,成年后便只会寻这一两种矿脉。
人之血脉能力远超于此,矿石在手中捏握两把,便有了七成胜算,极少有失手的时候。
但能激活这种血脉能力的人,寥寥可数。
自鉴钟被开发出激发血脉能力至今数百年,能感知矿石能力的血脉强者只有两人。
一人姓聂,一人姓胡。
胡姓那一脉已经断了,那人出身不高,被几大贵族势力轮翻驱使,活了不到四十年便油尽灯枯。
而聂姓那位,虽享高寿,能力却很薄弱,探一次矿便要休息数年。
哪怕是这样,聂家也借着?这位先祖一举攀上至高权位,稳固了皇权把握至今。
在城中雾毒没这么浓的时候,各贵族势力为了占据矿脉,都会驱使家仆或者?雇佣闲散平民四?处抓捕猫眼兽为已所用。
有付出总有收获,探散矿的热闹持续好些年,一直到猫眼兽绝迹,百人出去寻兽回来不到个位才彻底罢手。
已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活物了,冯家居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真真难得。
不过看这病怏怏的模样,观赏价值应该大于实用,所以现场宾客反将目光投向了那只饰物盒,把猫眼兽摆到了后头。
“你?觉得?里面藏有何物?”
冯至对这饰物盒最感?兴趣,聂城对猫眼兽的解释他听过便罢,还是绕过来讨论盒子。
“我猜是空的。”聂城笑笑。
话音未落,侍者?已经将饰物盒上盖开启,举起对住宾客走了一圈,示意内里未藏物品。
神奇的是这只小盒竟像是没有盒底,黑洞洞地一丝光都透不进,举到再亮的地方那里也是一片暗沉。
“不是说可以纳物吗?里头怎么没有东西?”
前排老者?瞪着眼睛看了个寂寞,一拍两手回头不满叫嚷。
台上这四?件物品,都对应一种血脉能力,而纳物之力也是最稀有的。
介绍说这只小盒被曾经那位拥有此能力的血脉强者携带近百年,也拥有了部份储物之能,这种能自人身提取血脉力量的物件大家是闻所未闻,才会赋予最高的期侍值。
本以为侍者?会从里头拿出不少东西,结果就是一个空盒。
场中嘘声一片,显然都不满眼前所见。
在厅中最嘈杂的时候,一名侍者?带着几人穿过暗无灯光的走廊,行至包厢南侧过道门,轻轻推开一角向内观望。
“怎么样?能进吗?”有人小声问。
“嘘!”
侍者?被她吓了一哆嗦,好在场中喧哗,这点声音根本引不起任何注意,这才没多计较。
“进去吧。记得自己找好位置,就站在被领进来的那些姑娘后面。她们若是问,就说你?们也是被带进来的,其他一概不知就行了。”
这名侍者?想来不是第一次做这门生意,从后楼梯引人上来时,把守楼梯口的两个人只交了个眼色便放人上来,进过道关卡也一样操作,畅通无阻。
本来一人交五块精矿都觉得?价格飞了天,现在真正进到厅内,才觉得?这些付出一点都不冤枉。
“原本只需两块精矿的。但是今天场合不同,把守的人多了,想来都要分润些。”
张媛敏本不愿和孟昕搭话,但既然进来了,两人又认识,为了避免她不谨慎说漏嘴,还是将关系缓和些为上。
“确实。”
孟昕倒不知什么场合不场合,她只是抓住机会,上来看看鉴镜而已。
张媛敏显然经常出入这种场合,和单纯好骗的徐清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旁人羡慕上楼女孩好运的时候,她已经运筹帷幄,通过曾经的一点经验找到了能打通关节的人,开始为自己谋划了。
孟昕跟来纯属运气,本来张媛敏与侍者?闲谈她不该过去插话的。
可是当时音乐正响池内男女又跳得热闹,挑中的边角位置有不胜男伴骚扰的女孩看上,挤过来不少人。
实在没办法她才端着酒杯站到张媛敏那边。
去时那两人讲到关键,正说着?保证能带张媛敏进二楼包厢,又举起一只巴掌漫天要价五块精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