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据说很盛大的拍卖会门票就真的是一张纸质门票。
坐在一家很朴素的客栈大堂,方涣把两张门票拿在手里,对着应惟故晃了晃,问道:“师兄想去吗?”
方涣拿出的东西有两批,一批直接“低价”卖给拍卖行,拿到现钱,另一部分上了拍卖场,恰好就是门票上的这场据说很盛大的拍卖会。
“随意。”应惟故兴致缺缺,不过误打误撞地进来了妖域,暂时也没有办法离开,找到有意义的事情做也不错。
“三天后举办,那我们就先到处逛逛吧!”方涣是个乐观的人,根本没有想过万一要是回不去修真界的可能性,真真正正应了那句既来之则安之,他的模样不像是意外来到这里的,而像是早有规划来这儿旅游似的。
“都可。”应惟故眼皮都不想抬,缓缓喝着清水。
这里的茶味道太奇怪了,应惟故喝着都觉得像是拿外面落下的枯叶煮出来的水,只浅尝一口就不愿再碰。
方涣面前也摆着一杯客栈提供的褐色茶水,不过他还不知道他将面临着什么,讲话讲到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就是一饮而尽。
“噗——”果然不出应惟故所料,方涣一口全喷了出来,不过方涣大概也是顾虑到他对面是师兄,喷得很是克制,刚噗出声的时候就迅速反应过来头往边上偏过去。
“yue……”
应惟故扯扯嘴角,却没扯起来,内心好笑地给方涣倒了杯清水漱漱口。
“天哪……怎会如此……”方涣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从刚刚的尾巴摇得正欢快变成伤心难过的狗勾。
看得边上的柯基一直在蹭他的脚。
“你这灵兽,有名字了么?”应惟故见不得方涣这副模样,转移话题道。
“名字……哦对!还没有给它取名字!”方涣才恍然大悟,他和柯基契约上了,虽然是很被动的半强迫契约,可是好歹都是有契约在身,他与狗的孽缘也解不开了。
方涣把柯基抱上桌,看着它咧开嘴高兴的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师兄受伤那事,巴掌就又落到那个狗头上:“看到你就烦,你就叫烦人精吧!”
应惟故:“……”
“听见没?你以后就叫烦人精了!”方涣恶狠狠地道,新出炉的烦人精歪头冲着他嗷呜嗷呜叫。
“你一只狗干嘛嗷呜嗷呜叫?”这个问题困扰方涣好一会儿了,可是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毕竟这狗不会说话。
“你说它是狗?”一旁听着一人一狗对话的应惟故很是诧异,这怪模怪样的灵兽竟然是狗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狗。
“是的,这个品种叫柯基。”方涣把烦人精赶下桌,开始学着应惟故喝水。
“柯基?到是个奇怪的名字。”应惟故不是个太喜欢寻根究底的人,知晓了名字便也不再多问。
“可能不是这里的本地狗吧,师兄你没见过也是正常。”方涣糊弄道。
“对了,师兄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开两间房。”
其实方涣也不想开两间房的,可是他身上又不是只有开一间房的钱,没有合适的理由去搪塞应惟故。只好含泪开两间上房,与亲爱的师兄分离开来。
可恶,一想到这个方涣就很生气。
他上辈子那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出个意外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他还没有和他的师兄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呢!现在又离当初过了几百年,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里有没有什么妖艳贱/货趁他不在捷足先登!
一想到这个,方涣的心就是抽抽的痛啊!
当初害他的贼人!要是被他找到了,必定将其碎尸万段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呜呜。
这里的客栈徒有客栈名,完全不似过去方涣住的那些客栈舒服,一觉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似被人打了一晚上,就差散架了。
方涣深觉这样下去不行,吃饭睡觉是人生大事,这里的饭菜本就不符合普通人的口味,可再不能连觉都睡不好。
问客栈老板打听了下,方涣就一个人出去了。
烦人精被他留在客栈陪着应惟故,名为陪伴实为保护,毕竟烦人精的实力两人都有目共睹,除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烦人精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一头“凶兽”。
同心大随遇而安的方涣不同,应惟故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觉,是在木板床上打坐了一晚上。虽说他的床早就被方涣另外布置了一番,铺了厚厚的一层皮毛,坐上去柔软极了。
烦人精跳上桌子与应惟故面对面,也不知道它那小短腿是怎么蹦哒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