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旁边小厮使了个眼色,他则借故离开船舱,却是随即招来信鸽,把方才发生的一幕详细写下来。
信鸽放出去的那一刻,小厮也是心有戚戚然——
说起来信鸽可是皇城司所专有,一般都是用来传递??万火急的信息。
结果汪大人却是一下给了他两只信鸽的使用权。
受宠若惊之下,更让小厮觉得,自己此行任重而道远啊!
至于汪海那里,在接到信鸽的第一时间,就赶紧一路小跑着去见了萧恪。
眼睁睁的瞧着殿下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后,脸都黑了,汪海小心肝也?是跟着抖啊抖的,心说这又是谁那么不长眼啊,前?面刚弄倒个秦敬云,这会儿倒好,竟然又窜出个岳明昊。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上赶着找不自在啊。
“要不然,跟万岁爷说一声,再发一道旨意……”汪海小声建议——
这段时间探得的消息,让汪海足以相信,皇上他老?人家可也已经把六殿下和姚县君锁死了。
真是知道有人想打姚县君的主意,皇上怕是都不愿意。
“不用管他。”萧恪随手把纸条给烧了,“你跟他说,其他不用管,只保护好县君安全即可。”
知道舜华他们要跟着岳林翰乘坐的官船南下,萧恪可不是随即调出了皇城司掌握的岳林翰的所?有信息?
种种迹象显示,此人也?算是正人君子,家中儿女教育的也?尚可。怎么现在瞧着,信息还是有些不太详尽啊?那个岳明昊,好像不太是东西……
当然,萧恪并不认为舜华就会受什?么影响——
华姐儿最喜欢的绝对是他!
可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却还是有些烦躁——
华姐儿自然不用担心,就是那些苍蝇太过惹人厌。
不然,看看南城那里有没有什?么要处置的事,他亲自过去一趟?
又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安排他们走陆路了。
萧恪的纠结,舜华自然不知道,更甚者还非常享受船行水上,看到不一样风景的乐趣。
等船进了长江,水面越发阔大,瞧着迥异于北方的景物,舜华真是大开眼界:
“我还以为宫里的明山湖已经够大了呢,没想到和江水,根本就没法比……”
“那可不。”难得瞧见一向沉稳的侄女儿有这样小儿女的模样,姚平君也?很是开怀,“这可是长江呢,自然不是咱们北方的湖能比得上的……”
又指点着江边的景物给舜华介绍:
“那是燕子矶……你瞧,像不像一只,啊呀!”
却是船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春草和柳叶忙分别扶住舜华和姚平君。
孟鑫的声音很快在外面响起:
“平君,你和华姐儿有事没有?”
“华姐儿先坐下,且喝杯热茶压压惊,”姚平君先安抚了舜华,才向外道,“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外面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好……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让张兴跟姑父您一块儿下去吧”舜华皱了下眉头——
张兴他们两个都是汪海送过来的,听汪海的意思,两人不但?功夫好,水技更是了得。
有张兴跟着,真是有个什么,也?好照应一二。
听舜华这么说,孟鑫倒也?没有推辞。也?就是站在船头这么会儿的功夫,却见上游那儿,一个男子的身影浮沉而来。
男人的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块儿木板。
“竟然是有人掉水里了吗?”孟鑫明显吓了一跳。
刚要让人询问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冷笑道:“姓袁的小王八蛋,你不是横吗?你继续横啊?敢在小爷面前充大爷,小爷治不死你!”
姓袁的?孟鑫明显怔了一下——
他之前?准备托了人准备要搭乘的,可不就是袁家袁弘的商船?
也?不知道此袁是否就是彼袁?
正好那块木板漂浮的近了,孟鑫定睛一看,正狼狈无比在水里?浮沉的哪个,可不就是袁弘?
袁弘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富贵的??七八岁男子,正乘坐一艘小船,猫玩老?鼠似的,不时拿弹弓对着袁弘的脑袋上射。
袁弘用力抱着救命的木板下,根本就无法躲闪,虽然距离比较远,男子准头也有限,脸上依旧被弹的肿了几个大包。
正自绝望,正好瞧见甲板上的孟鑫,袁弘下意识的就喊了声:
“孟兄弟,救我……”
“是您认识的人吗?”张兴看向孟鑫,“要救吗?”
孟鑫脸色也有些发白——
江面上这么多?船,小船上的男子却依旧如此嚣张,可见是个大有来头的。
救吧,怕惹上事儿,不救吧,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更别说袁弘平常和他关系颇为亲厚……
眼瞧着又一个浪头打来,袁弘一下就被水淹没。孟鑫惊叫一声,终于咬牙一跺脚:
“救!”
随着他话音一落,张兴一个鱼跃,就入了水,几个猛子扎下去,再露出头来,已经到了呛了太多的水,眼瞧着就要昏死过去的袁弘身前。
抢在又一个打来的浪头前?,拽住袁弘的头发,就往大船折返。
“快快快——”孟鑫也顾不得考虑会不会得罪人的事了,忙不迭招呼船夫上前?帮着把张兴两人拉出来。
甫一上了甲板,袁弘眼泪直接就下来了,挣扎着就要冲孟鑫磕头:
“好,好兄弟,你的,大恩大德,兄,没齿,没齿,不忘……”
他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紧随而至的嚣张男子给打断:
“妈的!什?么东西?老?子想要收拾的人也敢救?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儿丢江里?喂鱼去!”
却是小船上的男子,竟然紧随而至,瞧见孟鑫竟然敢把袁弘给救上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孟鑫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袁弘好容易喘过气来,瞧见男子,顿时神情惨然,咬牙冲孟鑫道:
“孟兄弟你还是把我再给丢下去吧,那人是当朝皇亲国戚,为兄不能连累你……”
皇亲国戚?孟鑫脸也白了,虽然也明白,对方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敢这么胡作非为,再没想到,竟然是皇亲国戚。
倒是船舱里的舜华,听到外面的骂声,觉得有些熟悉,隔着舷窗往外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
还真是冤家路窄,就说是谁这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呢,竟然是王承豪那个倒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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