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段时间来,对于夏雪鸢的所作所为?,夏兴昌只是表面呵斥做做样子,实?际上并未真?的管。
但今天竟然把?礼部侍郎家的二?姑娘给打了,这也让夏兴昌始料未及。虽然程敬宗不过是个礼部侍郎,但平白无故多个敌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程雪瑶也在铃铛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夏兴昌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先?是对程雪瑶一躬到?底,然后道:“小女无状,冒犯了这位程姑娘,夏某定会备份厚礼,送到?程府之上,还望姑娘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这一下,程雪瑶也感到?有些棘手,再怎么说夏兴昌也是朝廷四品大员,一方首脑,这忽然间向她行礼,她是想不原谅都不行。
可是想她重生以来,很?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目标就是当皇后,结果先?是被一个婢女抢了心上人的位置,紧接着又被一个泼妇打了,还是摁在地上劈头盖脸地那种打。
气得她恨不得把?夏雪鸢千刀万剐,可夏兴昌却是轻飘飘地一句“多多海涵”就打算揭过?
哼,等我当上皇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们夏家。
“夏大人客气了,雪瑶当不起如此大礼。”说完,还回了一礼。不论心里如何?想的,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夏兴昌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多留,又说了一些赔礼会尽快送到?府上的话,就离开了。
程雪瑶觉得今天真?是晦气到?家,平白无故地遇上这样的烂事,心情也是极差,好在该说的已经都说完,倒是可以走人。
只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扭头对元瑾汐说道:“你既是王爷的婢女,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遵守王府的规矩,可别和你的前主子学。”
元瑾汐知道程雪瑶这是在警告自己,心里冷笑?,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作。但也没有给程雪瑶面子,往后退了几步,站到?齐宣身边。
意思很?明显,她是齐宣的婢女,要训也是他训,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气得程雪瑶又是一阵咬牙。
齐宣却像是没看?到?,上前一步拦住程雪瑶的目光,淡淡地道:“我送程姑娘。”
送走了程雪瑶,府里的闹剧,也就算告一段落。
当天晚上,齐宣坐在主屋的小书房里,一边思索着元瑾汐捡起玉佩时的那一抹怀念的表情,一边将?玉佩的形状、纹路在纸上画出来。厢房里,程雪瑶没再把?玉佩带出来,让他少了可以继续试探的机会。
元瑾汐端了一碗参粥进来,看?到?齐宣纸上画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白天露了行迹。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将?粥碗放到?他的面前,“王爷歇一会儿吧,趁热喝了。”
齐宣抬头只看?到?一碗,“不是说了让你给自己也盛一碗?”
“奴婢只是一名婢女,况且这又是程姑娘……”
未等元瑾汐的话说完,齐宣就将?自己面前的参粥放到?她的面前,“喝掉。喝完之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你爹的。”
元瑾汐立刻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喝粥。
“慢点,消息又跑不了,还有,这是参粥,不是鸩酒,以后让你吃什么就乖乖地吃。”齐宣笑?着打趣道。
元瑾汐心里既复杂又温暖,她当然知道这是齐宣在心疼她,可是她的身份又摆在这里,齐宣太好,她怕自己沦陷。
如果没有齐宣,她还能找个老实?的教书先?生或者本?分的种地农民嫁了,可一旦心里有了他,眼?睛里还能容得下谁呢?
一直看?着她喝得干干净净之后,齐宣才开口道:“江州消息,你爹找到?了,此时正和刘胜在一起。”
元瑾汐猛地一喜,虽然喝粥之时,就隐隐有些猜测,但却不敢多想,如今终听到?,心中一块石落地,鼻子一酸,眼?眶眨起了泪花,“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不过,此时天冷路滑,我路上会慢一些,大概年前才能回京。你不要心急。”
“不心急,不心急。”元瑾汐此时欣喜若狂,她与爹爹已经有三年没好好见面,说说话了,想到?不出一月,她爹就能好好地回来,整个人都热切起来。
“对了,过来看?看?这个,”齐宣将?自己画好了玉佩图样递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可认得这枚玉佩?”
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元瑾汐。
元瑾汐心里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提醒她,眼?看?着爹爹就要回来,这时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之后,她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开口道:“这不是白日里程姑娘掉下那一枚么,下午时奴婢亲手捡起来的。”
“不是说这个,之前可见到?过?”
“王爷说笑?了,程姑娘帖身之物,奴婢怎么见到?过。”
“真?的不认识?”齐宣眯起眼?睛,不放过眼?前人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元瑾汐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被齐宣用尽全力?盯着的感觉极不舒服,甚至有种一旦答错,就会放劫不复的感觉。
“真?的不认识。”元瑾汐再次摇头。
“罢了,你下去?吧,早些休息。关于你爹的事,暂不要对其他人说。”齐宣面无表情地往椅背上一靠,挥了挥手。
“是。”元瑾汐答应一声,退出了东耳房。出了主屋之后,冷风一吹,这才意识到?自己汗透了衣背。
该不会当年追杀那个人的,就是齐宣?
那自己岂不是无意间坏了齐宣的事,要是哪一天齐宣知道是自己帮了那个人,会不会恼羞成怒杀掉自己?
元瑾汐愈发忐忑起来,心里再次暗暗祈祷父亲能尽快脱险,然后赶紧找个理由脱离王府。
夏家和齐宣,哪一个都沾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元晋安:闺女,猜猜爹带了什么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