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本以为金无印定会在次日离开朔江城,结果等她睡醒时已近晌午了。
她急急唤来松玉,问她金无印是又偷离开了还是压根儿没打算走?
松玉回道,“公子早间就出府了。”
又走了?
“公子说,让王妃暂且稍等,他很快就回来。”
这个稍等不知道又要几天,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个啥。
“他可说了,自己去哪里?”
松玉回了方柔一个标准答案,“奴婢不能过问。”
方柔瞄到窗缝外的飘落的小雪,抱着暖手炉呼了口气,“朔江可冷,明明都要立春了,怎么还下雪啊。”
正在整理衣物的松玉回道:“朔江一年中有八个月都处在冰天雪地中。”
“那就怪不得呢,我说在阁楼里待了那么多个月,那冬季也太长了。”
松玉替方柔拿了软件过来,让她舒适的靠坐在床上。
“不过朔江的夏季亦是应朝最热的地方。等到了七八月份,立刻就会热起来。”
方柔不喜欢太冷的地方,她只想快点回京去。
松玉上前想要将窗户掩实,方柔说道:“就这么开着点吧,不然太闷了。你过来陪我坐会儿聊聊天吧。”
松玉端了凳子安静的陪坐在旁。
六侍女中松玉的模样最为漂亮,明明有着一双好看美貌可眼里却总是蓄着淡淡冷漠。
“你几岁入的府?入府就待在金无印身边吗?”
方柔想要从松玉口中了解一点有关金无印的事,她总觉得这个家伙太执着了。
他不是执着于应封决,而是执着于造反。
可能是他自己能力不行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想要推翻应幽承,但是这个人必须是应封决去做。
但是他为什么会有这份执着,却不得而知。
这个金无印,秘密还藏得挺深啊。
拉回思绪,听松玉回道:“回王妃,奴婢不记得自己几岁入的府,待在公子身边时已经十岁了。”
“十岁啊,那你公子当时已经很富有了?”
松玉诚实答道:“奴婢不知道公子那是算不算的上富有,反正从不缺少奴婢们的吃穿用度。”末了又补充道:“而且别家府邸的都好。”
“那你家公子祖籍何处呢?”
“奴婢不知。”
方柔又换个问题,“你家公子目前在应朝有多少家产啊?”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方柔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是金无印的房子。
应朝是他家吗?
等等!
忽来的灵光乍现,方柔好似有那么点点懂金无印的那份执着来源了。
她真傻,这种原由虽然狗血但是却很有理由!
金无印他,一定是身负血海深仇、怀揣巨资的落难皇子!
应朝灭了他的家,他好不容易带着宫里所剩不多的钱财逃了出来,然后隐姓埋名遇到了同样不受应朝皇帝重视的应封决,然后两个人一拍即合,自己来搞!
方柔觉得自己这个推测很有依据啊,不然金无印年纪轻轻一个人怎么赚来那么多钱?
招兵买卖,栽培暗卫亲信,还有置办各种产业商业,这些都需要真金白银支出的。
钱从哪儿来?金无印的老本里抠出来的,然后再赚、再扣。
没钱等于没实力,不然他们当初敢造反吗。
“王妃?”松玉见方柔忽然定了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方柔握住松玉的手,对着她说了句,“你家公子真是够作孽的。”
松玉:?
晚饭时间,金无印回来了。
方柔见他第一句就是:“孩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金无印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忙招来松玉悄声问道:“你给她喂错了什么东西?”
松玉很正常的回道:“公子,一孕傻三年。”
金无印刚想说话,又听方柔道:“唉,我知道的,劝你是没用的。仇恨这种事情,是不会随着时间就消失的,也不会因为听了几句心灵鸡汤就释怀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美好的事物,慢慢的消去这份仇怨。毕竟你还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