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你笑那么高兴干什么?
几人又兴致勃勃地问了几句,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方晴早已经变了脸色。
“哐”的一声。
是酒杯落入大理石酒台发出的清脆声响。
方晴看着洒落出来的酒,神情慌乱,“我去趟洗手间。”
几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许宴礼默默叹气,“时越。”
“嗯?”
“你和方晴,十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只知道季时越和方晴突然间不联系,闹翻了,但是具体却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时越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头也没抬,无所谓地笑了笑,轻慢到不甚在意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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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许笙笙很久没有体验过夜生活,同成远一块,差点儿都玩疯了。
两人一块儿去池子里蹦迪。
卡座只剩下池棠和薛思涵,还有一众不太熟的朋友。
池棠坐着无聊,就一个劲的喝着果酒。
这酒确实不醉人。
她喝了小一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后劲。
薛思涵在一旁玩着手机,“棠棠,少喝点酒。”
“嗯,不喝了。”
嘴上这么说着,池棠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小酌一下。
她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许笙笙和成远热舞回来,看两人呆坐在一边。
“坐着干什么?一起去跳舞?”
池棠扫了眼池子里疯狂的人群和炸耳的喊声,轻轻皱了皱眉头,“不想去。”
“不去也行。”许笙笙看了眼旁边已经空了的酒瓶,“别一直喝酒。”
上次许笙笙见识了醉酒的池棠之后,她就发誓,绝不会再让池棠喝醉。
“别忘了,你上次喝醉酒,闹成什么样?还信誓旦旦说要追季怀瑾。”
“池棠,你到底成功没有。”成远举着酒瓶凑了过来,“不是说追不到要请我们几个吃一个月的品轩斋?”
池棠:“……”
“我们棠棠还会有追不到的人?你开什么玩笑?”许笙笙不服气地拍了拍成远的胳膊,“别想什么品轩斋了,去做梦吧。”
两个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池棠被吵得头疼,偏过头去,不再看她们,“我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她拍了拍额头,“怎么感觉头晕晕的。”
她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双颊更加红晕,要说是醉了,还挺有可信度的。
不过池棠心里很清楚,她没醉,头虽然有点儿晕,但也还好。
许笙笙,“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池棠拎起沙发里的包包,“我去趟洗手间,洗洗脸就行。”
薛思涵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
池棠来过绯色几次,隐约记得洗手间的位置,但实在记得不清楚。
越往里走,她的头越发眩晕起来。
池棠有些难受地拍了拍脑袋。
她本想着问路,左右瞧了一圈,周围都是染发带耳钉的小混混,有些人的目光还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瞟。
池棠皱了皱眉头,再抬头时,就看到一个穿着淡色旗袍的女人,一头卷发披在脑后,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她默默深吸口气,向女人打了声招呼,“你好,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
女人笑了笑,给她指了一个地方。
“谢谢。”
池棠往洗手间的位置走,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紧接着头越来越晕起来。
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刚才喝的酒,不是不醉人,而是后劲来得太晚?
池棠这么想着,开始往回走。
头晕乎乎的,已经开始寻不到路了。
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平地摔。
有人扶住了她。
是刚才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她皱着细细的柳叶眉,“小姑娘,你没事吧?”
池棠“唔”了声,摇了摇头,“没、没事的。”
方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过二十岁左右,漂漂亮亮的,眼睛迷离着,鼻尖透着淡淡粉红,看样子是喝醉了酒。
在酒吧醉酒不是好事,独身还醉酒,就更不是好事了。
她问道:“你还能走的动吗?需要我喊人来吗?”
池棠听得懵懵懂懂,随即一摇头,“我朋友,在的。”
有朋友在那就好。
方晴又问:“他们在哪?我带你过去找他们?”
池棠仰起小脑袋周围扫了一圈。
她已经醉的认不得路了,便随意指了个位置。
方晴抬头一看,那不是范伟包下来的卡座吗?
“你确定是那吗?”
小姑娘迷糊眼,声音听着像撒娇,“确定呀!”
方晴无奈,想着范伟和酒吧老板相熟,待会只能请他帮忙找到这个小姑娘的朋友了。
她扶着池棠踉踉跄跄地往卡座走。
“慢点,别摔着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声音软趴趴,“不会的。”
方晴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卡座,刚叫了声范伟的名字,小姑娘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扶住沙发后座。
“方晴,你这从哪捡回来的小姑娘?”
“看着还挺漂亮,我怎么没这个艳遇呢?”
季时越闻言,眼皮微抬。
小姑娘站在沙发一侧,仰着小脑袋,披头散发,脸上红通通的,鼻尖点缀着点粉红,黑眼珠湿漉漉的,看样子醉的不轻。
他神情一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小姑娘扶着沙发,踉踉跄跄地往他身旁走。
池棠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沙发眼熟,应该是成远包下的那一个。
她觉得有点儿累,只想坐下。
于是便顺着沙发坐了下去。
季时越看着醉的神志不清,一头往他怀里扑的小姑娘,连忙伸手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不知到底是笑还是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少女身娇体软,就这么窝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便闭上眼睛,看样子是想睡觉。
“笙笙,我头好晕……”
周围已经传来吸气声。
范伟不敢置信,“这小姑娘手段高明啊?”
周黎:“不是,季时越在想什么呢?被生扑居然没推开人?”
“他好像笑了?不是吧????季时越不是最不喜欢酒吧里的女人往他身上扑的吗?”
“他可能只是堕落了,果然男人不能寂寞太久。”
许宴礼扯了扯嘴角,轻喊了声,“……时越?”
季时越轻抬眼皮,“嗯。”
时越?
季时越。
池棠迷迷糊糊的想,她最近怎么总幻听季时越的名字。
她有些难受的皱眉头,睁开眼来,涣散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
直到她看清楚眼前的人。
池棠猛地睁大双眼。
就跟见鬼了一样。
她好像真的看到了季时越?
季时越垂眸与她对视,瞧见怀里的少女,正茫然地眨动双眼,轻轻的“啧”了一声,紧接着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
“酒醒了?”
池棠:“……”
她真的醒了,吓醒的。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男人怀里的时候,酒劲就更加清醒了。
甚至吓得打了一声饱嗝。
“不、不好意思。”
池棠慌忙说出这句话,就要从男人怀里出来。
“我、我不是……”
她已经吓得结巴了。
见她要起身,季时越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抬手按住了小姑娘的细腰。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轻眯起眼,薄唇贴近她的耳廓,嗓音低沉缱绻着暧昧。
“坐都坐上来了,还想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