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嫂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栅栏口徘徊。
她看?见明溪摇摇晃晃走来,焦急地迎上前,说道:“不知是谁说阿水要离开西口关,三十?六营的百夫长愣是要阿水离开前再伺候他一回。”
“你是知道的,阿水自打有你护着,就再没做过这种事。”
但像她们这种人,没有拒绝的资格:“阿水不大情愿,小心应付回绝。”
“拒的多了,那人心头不耐烦,拖着阿水便往帐篷里去。”
酒醉后慵懒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明溪抬脚跑向?帐篷。
她边跑边问:“多久的事?”
花嫂回答:“刚过一盏茶。”
来到?帐篷外,里面传出?阿水的哭闹声和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人粗狂的嗓音传进明溪的耳朵:“他妈的,一个婊·子还立起牌坊,也看?不自己是什么?东西。伺候老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明溪猛地掀开帐帘,只见一个褪去上衣的大汉将?阿水压在身下。
他左手摁住女孩的脑袋,右手往下探,正在解女孩的裤腰带。
阿水一手紧紧抓住裤子不放,一手护着胸,上身的衣裳散在稻草铺上,露出?三三两两的抓痕。
甫一被寒风刺激,大汉浑身一哆嗦,张嘴就要骂。不想还没等他骂出?声,胸口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明溪把人从阿水身上踢开,将?阿水搀起来。
阿水捡起铺上的衣裳穿好,一边微微抽泣。泪水划过被扇红的小脸,此刻的她像一只小花猫。
“宛平,我不愿意,”阿水哽咽着叫喊,“我就是不愿意。”
她是妓,是男人口中的婊·子,但那又怎样?
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她又没收他的钱,他凭什么?强迫她!
明溪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对帐外的女人说:“花嫂,你先带阿水下去。”
“好,”花嫂攥住阿水的手把她拽出?帐篷,一面叮嘱明溪,“你莫要下死?手,教训他一下就是了。”
军法严厉无情,士卒之?间斗殴生事,那可是要打军棍的。
这事是那大汉理亏在先,所以被打一顿,他也只有认下。
要是惩罚太过,闹得人尽皆知,对两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明溪边拔出?重剑边点头,听没听进花嫂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她双手握重剑,两眼如寒塘。
大汉踉跄着起身,不屑冷笑:“你就是兄弟们嘴里念叨的那个宛平?”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过明溪的全身,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上阵杀敌是老爷们该做的事。你一个小娘们,同阿水她们学怎么?服侍男人就行。”
明溪对他的放荡之?言充耳不闻,提剑朝他挥去。
大汉弯腰躲闪,继续调笑:“重剑可不是小娘们该玩的东西。”
“是吗?”
明溪一脚踢在重剑上,重剑随她的力道劈向?大汉。
大汉侧身欲躲,明溪看?出?他的意图,将?重剑插进黄土中,借力横身悬空。
她一连数脚落在大汉的胸口,直把大汉踢得一路后退,直接仰倒帐篷外。
明溪透过巨大的裂缝,平静地望着跌坐在地的大汉,淡淡道:“这就是大老爷们吗?”
不等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她身形灵活地从裂缝钻出?,骑在大汉的胸口上,左膝用力抵着他的喉咙。
粗布摩擦柔软脆弱的脖颈,大汉红着脸怒骂:“有本事你别?偷袭。”
明溪丢开重剑,右膝悬在大汉的下身,似笑非笑:“纠正你一个错误,我打的光明正大,没有偷袭。”
察觉到?她的威胁,大汉识时务地闭嘴,不过依旧狠狠地瞪着她。
明溪不理会男人的眼神,一拳落在男人的左耳处,说话?慢条斯理,却让人如沐霜雪。
“她说不愿意,你偏听不见。既然耳朵聋了,就没必要留着。”
说完又一拳落在男人的右耳,打的大汉脑袋瓜嗡嗡响。
“肏·你爷爷!”大汉眼睛似乎要瞪出?来。
巨大的骂声使?得周围帐篷中的香艳之?声停下,众人先后走出?帐篷查看?。
“狼哥!”
“宛平!”
士卒主要喊的是被明溪压着打的大汉,西三帐的女人则念着少女的名字。
“小娘们,别?让老子逮住你。”大汉痛苦地大叫。
他转头看?向?围观的士卒,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小心老子打死?你们这些贱皮子。”
属于大汉麾下的士卒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系好裤腰带就要上前帮忙。
西三帐的女人偏向?明溪。
她们当即勾住要上前的士卒,腰肢一软,整个人往他们身上贴,娇声道:“军爷这是要做什么??可是怪奴家伺候的不妥帖?”
“滚!”
除了一个将?女人直接推倒在地的士卒,其余大多趁机将?手放在女人的腰上。后者一边捏女人腰间软肉,一边装模作样上前。
明溪冷笑一声,右膝重重落在大汉那处,然后飞快捡起地上的重剑,挡住冲上前来的士卒。
她没下狠手,只把士卒拍到?地上。
西三帐的女人们围住倒地的士卒,你一言我一语关心起士卒的伤,实则是为拦住他的路。
明溪转头望向?捂着裆处,佝偻蜷缩成一团的大汉:“管不住那东西,我替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