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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妖妃22(1 / 2)


帝王临幸妃嫔,妃嫔伴驾帝王,何罪之?有??

“你?不必来向本宫请罪,”明溪慢条斯理整理衣袖,“你?有?机会服侍陛下,是你?的造化。”

她既然认为永嘉帝的垂怜宠幸是值得?耀武扬威的事,那就?让给她好了。

抬手招来百合,明溪淡淡道:“请婕妤出去,”她顿了顿,“还有?,将陛下送过来的东西……”

她本想叫百合把永嘉帝送来的珍宝一并丢出关?雎宫,转念一想,那些东西好歹是从国库里出来的珍品。

永嘉帝既然出手阔绰,送上门的银钱她没有?不要的道理。毕竟,只有?银钱往下撒,下面的人才会安心做事。

“罢了,陛下送来的都留着。”

百合毕恭毕敬把张婕妤请出关?雎宫,张婕妤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负气离去。

晌午时分,霍阳掂着食盒来给明溪送膳食。

昨夜陛下临幸张婕妤的事传遍整个后宫。

众人都说张婕妤比贵妃娘娘年轻,生?的又美,贵妃娘娘的专宠再也不会有?了。

一路走来,听宫人议论纷纷,霍阳提着食盒的手不自觉用力,指节生?生?被勒出一道印子。

他张了张嘴,看向品尝珍馐的少女。他想劝她宽心,可事实上他没有?立场。

于是他冷声?问道:“娘娘,送与陛下的膳食,可还要如?往常一般?”

如?果能加重?分量自然更好。

明溪放下银箸,一副为永嘉帝考虑的模样:“他吃了这?么多年,突然改了怕会不习惯。”

那时,霍阳自请来她宫中服侍。

她说,她需要他在陛下身边服侍。霍阳便继续跟在永嘉帝身边做一个厨子。

自虎园一事以来,永嘉帝吃的膳食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由霍阳精心烹制而成。

明面上挑不出错,实际上确是相克之?物,少用无妨,多吃则于五脏六腑有?损。

霍阳颇为惋惜,没能加重?分量。

“娘娘,陈御医正候在殿外,准备给娘娘请平安脉。”见明溪轻轻点头,百合打起?帘子。

佝偻着腰的陈御医手提药箱慢慢走进殿中,明溪将手放至脉枕上,语气平静:“陛下近来如?何?”

陈御医瞥了眼立在一旁的霍阳,低声?道:“陛下看似龙马精神,实则内里已然空虚,”他顿了顿,“前几日,张婕妤娘子来向微臣讨了些香粉。”

男女欢好,若不动情,总有?旁的东西能逼一把。

“走宫中记档了吗?”明溪询问。

陈御医慢慢收起?脉枕:“依娘娘吩咐,此类东西不走记档。”

明溪嘴角上扬:“做得?很好。”

目送陈御医离殿,明溪看向霍阳:“你?怕吗?”

霍阳没来由一愣,这?四年来少女从来都是吩咐他做事,没有?问过他怕不怕。

他也把为她做事当作?一种?恩赐,没怀揣过一丝犹豫。

永嘉帝没有?把他当人看,他恨还来不及,怎么会怕?

霍阳抿唇微笑:“微臣不怕。”

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浓烈的恨意,明溪感慨万千。

不把人当作?人看,就?别怪别人会选择背叛。

永嘉帝就?是很好的例子,随意凌·辱践踏贴身服侍的内侍御医,最终也必将栽到他们手中。

三年前她意外得?知,一直为她调养身体的陈御医,曾因劝诫永嘉帝克制与她行?周公之?礼的次数,被心头不悦的永嘉帝踢中心口。

他本年近知天命,保养得?宜,一头发谈不上乌黑,却也精神。没想到因此事元气大?伤,头发花白,俨然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她只给他送去一支千年人参,表现出一丁点怜悯和同情,陈御医便投在她的麾下。

“你?去和陈御医商议,”明溪手指轻点紫檀桌面,“膳食与药结合,务必要使他的身体看上去安然无恙,实则时日无多。”

她有?两个选择,等永嘉帝被起?兵的襄王推翻,又或是让永嘉帝驾崩于宫变之?前。

第?一个选择于她而言太过漫长,她不想、也不愿那一天的到来。

真有?那么一天,不仅是权柄下移那么简单。

她将从永嘉帝的案板上挪到襄王的案板上,依旧是一道鱼肉大?餐。

只有?永嘉帝驾崩,作?为他唯一的皇子的李琰就?会顺理成章登上帝位。

李琰的心症是天生?之?疾,大?罗金仙来了都束手无策。

让他在前面顶着最初的几年,磨一磨他的身子骨,也不枉这?么多年她戴着他送的金镯。

傍晚时分,永嘉帝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关?雎宫。

“朕……”永嘉帝迟疑了一下,坐到明溪的对?面。

明溪手里卷着一本书,仿佛察觉不到殿中多了个人,自顾自翻上一页。

不知怎么,永嘉帝看她这?般模样反而欣喜万分。

她的无视不正说明她在吃酸,她在为他宠幸旁人气恼。

永嘉帝低笑:“在看什么书?”

说着他就?要上手抢书,明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目光触及少女冰冷的眼眸,永嘉帝微微一怔,心底喜悦愈盛。

他拉过她的手腕,轻啄温热掌心:“昨夜是朕糊涂,违背与你?的誓言。”

“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朕心中只有?你?,”永嘉帝低声?下气赔罪,“旁人在朕眼里,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有?你?,才是朕心中至宝。”

余光瞥见堆满关?雎宫的珍宝,永嘉帝宠溺道:“这?些东西可还喜欢?”

明溪慢慢缩回手,接过百合递来的锦帕细细擦拭。

她眼尾一挑,渗出万千风情:“陛下可曾这?般亲吻过张婕妤?”

面前的女子清冷妖艳,倨傲娇纵,一股莫名的邪火自腹部涌起?。永嘉帝张了张嘴,眼神越发迷离。

明溪勾唇轻笑,牵起?永嘉帝的手慢慢走到殿门前。永嘉帝以为她这?是消气了,不敢忤逆她,乖乖地?被她牵着走。

她抬手指月:“陛下曾说过,天上月都会为我采。”

一轮无暇明月挂在夜幕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永嘉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要你?乖……”

话音未落,永嘉帝一个趔趄,待站稳脚跟,才发现他又被她推到殿外。

厚重?的殿门紧闭,永嘉帝摇头失笑:“又使小孩子脾气。”

明溪清冷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入男人的耳朵:“臣妾不会伺候,还请陛下去找张婕妤。”

“小柳儿,”永嘉帝不怒反笑,他愉快地?问,“你?心底有?朕,对?吗?”

许久等不到答复,永嘉帝勾唇轻笑。她心底有?他,他宠幸别人她自会不喜。

表现的越不喜,就?说明她对?他的感情越深。

在这?种?事情上,他认为他可以顺着她,就?像安抚炸毛的猫,要有?足够的耐心。

永嘉帝大?声?道:“你?放心,朕日后不会再宠幸旁人。今日你?不肯见朕,朕便回紫宸殿歇息。”

此后十来日,永嘉帝日日登门赔罪哄劝,做小伏低。

初时任打任怨任骂,一派没有?性子的泥人,满是耐心。后面渐渐用光耐心,从最初因她吃醋欣喜也变为丝丝厌恶。

他是皇帝,宠幸嫔妃何错之?有??

他已经给足她面子和台阶,偏偏她一直端着,浑然不如?张婕妤贴心可人。

心中有?怒,永嘉帝说话也就?不再客气:“朕是天子,本就?三千佳丽,独宠你?四年也该够了!”

明溪冷笑道:“陛下想宠幸谁是陛下的自由,臣妾无权干涉。”

听到她这?么说,虽然语气不好,永嘉帝脸色还是好看一分。

他努力放低声?音:“朕是爱看你?无法无天的样子。可你?也要知道,无法无天到了一定地?步就?是惹人厌。”

“怎么办呢?臣妾被宠惯了,只剩无法无天。”明溪苦恼地?低头。

似乎想到什么,她双眼一亮,做出请的姿势:“想必张婕妤比臣妾更懂圣意,陛下就?让张婕妤服侍就?可。”

“苏柳柳。”永嘉帝气得?连名带姓唤她。

明溪轻应一声?:“陛下有?何吩咐?”

永嘉帝指着她的手指不停颤抖:“你?是不是认为朕不会杀你??”

明溪哂笑:“陛下乃天下之?君,手握生?杀予夺大?权,连朝中的大?人们都惧怕陛下,更何况臣妾一个小小女子。”

永嘉帝当真气急,抬手便要朝阴阳怪气的女子扇去。

忽然,脖颈处一凉。永嘉帝慢慢低头看向抵着他喉咙的匕首。

“臣妾的性子不是陛下亲自宠出来的吗?”明溪冷笑,“怎么?现在新人在怀,便厌恶起?臣妾的性子了?”

永嘉帝凝视少女清冷的眼眸,她嘴角微微上扬,满是嘲讽。

他忽然想起?足以成为他心魔的那天。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和他并立高台,肆意张扬。

她手持黄杨木弓,淡然拿起?三支羽箭;她手握匕首,无视十几杆对?准她的长·枪;她随风而去,蹲在面容可怖的尸身前,要求他赐一个全尸。

片刻功夫,永嘉帝散发出的杀气悉数褪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不要朕的宠,自有?人要。传朕旨意,降贵妃为昭仪,幽禁关?雎宫,婕妤张氏册为贵妃。”

“朕等着你?来求朕的那一天。”

被幽禁的日子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

好过的是不用与永嘉帝虚与委蛇,她能全身心剖析朝局。

自她创办不平学堂至今,早已长成一批青年才俊。

无一例外,他们都记着她的好。

只要记得?她的好,那就?够了。

她通过苏正将她看中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位置皆不高,看似不起?眼,却是又不可或缺的职位。

可不要小瞧官职低的人,多了便是一张紧密连接的大?网,大?鱼也逃不出去。

不好过的缘由在于宫里人的拜高踩低。

没有?帝王垂怜的关?雎宫不再拥有?最好的待遇,甚至有?大?胆的宫人在张贵妃的指示下克扣关?雎宫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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