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长宁有些惋惜地看了眼鸡腿,其他菜他都吃完了,就剩个盘子,他把餐具放回到餐车上,然后进浴室洗脸,顺便漱了下口,沈逸尘在外边补了一句,“把牙也刷了。”
“事儿精。”季长宁嘟囔,听话的从抽屉里找出一次性牙刷。
沈逸尘不知从哪掏了一瓶红酒出来,酒瓶上还冒着水珠,“陪我喝酒,助眠。”他动作娴熟地用开瓶器拔出酒木塞,“以前喝过酒吗?”
“菠萝啤算吗?”季长宁很老实地回答,全称好像叫菠萝啤酒吧,好歹也有个酒字。
沈逸尘乐的不行,给他倒了一杯酒,“尝尝,这是71年的康帝。”
完全听不懂,季长宁知趣的不搭话省得暴露自己的无知,他把杯口抵在唇上,闻了一下,有刺鼻的酒味。又用舌尖舔了一下,感觉味道怪怪的,但不算难喝,然后一口闷,表情很像在喝中药。
沈逸尘沉默了几秒,幽幽说:“你个土鳖。”
他又给季长宁倒了一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他用手擎住高脚杯在季长宁眼前晃了晃,给他示范了一遍,看、闻、喝,动作优雅从容,季长宁的注意力多在他的手上,沈逸尘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整的圆润干净,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
“看懂了吗,来,喝。”
季长宁摇摇头,小声说不喝了。他有点难过,他想起自己是来跟沈逸尘辞工的,但一顿饭就让他把正事抛到脑后,真没用,他是饿鬼投胎吗?
沈逸尘也不逼他,自己在那浅斟慢酌,顺便打量一下眼前的人,季长宁微微低着头,面如傅粉,眼神迷离,实际上是在发呆双眼没有焦距,他见季长宁脸颊红润微醺,嘴唇柔软湿润,像只成熟的水蜜桃在等人一吻芳泽。
他看的兴起,便站起来弯下腰,隔着桌面捏住季长宁下巴,亲了上去。
季长宁呆了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唇部被某个湿润的东西舔了一下,他惊叫一声,沈逸尘柔软的舌头就伸进去了。
季长宁想推开他但又没那个胆,他还有心思安慰自己,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亲一下算什么,只是这样就算好的了。
其实也不能怪沈逸尘,因为季长宁老这样,欲拒还迎似的。
“闭上眼睛。”沈逸尘温柔的说,接吻时能别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他吗,实在有点扫兴。
季长宁怔怔的看他,然后就被人拉到怀里,他坐在沈逸尘大腿上全身僵硬。
沈逸尘低头吻他,清醇的酒味在口腔里蔓延,季长宁磕磕巴巴地说:“干、干嘛,你想酒后乱性吗?”
沈逸尘觉得他真好玩,“傻子,真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都是借口。”
季长宁下意识问真的吗?他第一次听这说法。
沈逸尘笑说:“试试?”
人的下限总是不断刷新,当季长宁觉得做过爱后亲吻算不了什么,沈逸尘脱他衣服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一次跟两次没什么区别。
季长宁晕坨坨地被人拐上床。
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正事,一天拖一天。
沈逸尘很喜欢季长宁,长相是他最钟意那款,床事上也很契合,很听话,导致他来尚景的次数都多了,正好周末有个好友聚会,他就把季长宁带上了,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新欢。
这群太子党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大家相识多年,玩起来就肆无忌惮些。
陪玩的人不少,男女皆有,有的是客人自己带过来的,有的是尚景的员工,气氛很活跃。
季长宁完全不在状态中,心不在焉的,跟块木头一样坐在沈逸尘旁边。虽然在酒吧上过班,季长宁对这阵仗还是有点惶恐的,这里他只认识沈逸尘一个。
有个男人把一杯酒塞到他手里,嘻嘻哈哈地说:“这是小季吧,真俊啊,不愧是沈总看上的人,来来来,喝一杯。”
季长宁接了酒,扭头迷茫地看沈逸尘,他们挨得很近,几乎是紧贴在一起,因为旁边的人一直挤他,他就去挤沈逸尘。
让你喝就喝吧。沈逸尘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咽回去,季长宁正傻乎乎地看着他,他想起季长宁喝了小半杯酒的勾人模样,突然就不想让别人看见了,他伸手搂住季长宁的腰,果不其然怀里的人僵了一下,“他酒量很差的,喝醉了会撒泼。”
季长宁犹豫了一下,朝那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把酒杯放回桌上,继续在沈逸尘旁边当个吉祥物。
那人愣了愣,多看了季长宁几眼,倒是没再纠缠,在心里琢磨他在沈逸尘那的分量。
沈逸尘后来再没带他去过这些场合。
因为太蠢了,一点不上道,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