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冢差点呛死:“这里是老师的书院!那群孩子们不知道我的真名!”
“噢我明白了,”明皎恍然大悟,“叫你安陵对不对!”
燕冢没说话,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心里的后悔简直泛滥成灾。
——一句安先生或者安夫子是很难想到吗?
明皎又叽叽喳喳追上去没话找话:“所以裘老是你的老师对吗?我刚刚听到你喊他老师了!”
燕冢只想回到先前把折返回去的自己拉走:“你是听不懂话吗?”
这暴躁几乎浮到了表面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像一只被人激怒的猫儿。
明皎一瞬间玩心大发,故作委屈地吸吸鼻子:“你好凶哦安陵……”
“再多嘴的话这铫子你自己提!”
明皎瞬间闭嘴:“好的安陵,没问题安陵。”
“……”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会客厅,裘元白一见燕冢手里的茶壶便勃然大怒:“安陵谁让你帮她提的?!”
燕冢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精彩,见状安静了一路的明皎连忙站出来帮他圆场:“是我!”
裘元白:“?”
燕冢:“?”
明皎尴尬咳嗽一声,连忙转移了话题:“裘老我这花草茶已经泡好了您来试试?”
她迅速倒好四杯花茶,第一杯恭恭敬敬递给裘元白:“我蜂蜜放得少,您有需要还可以再加。”
裘元白哼了一声接过杯子:“还要老夫亲自动手?”
明皎立刻上道表示:“那我给您添……只要您不怕我手抖?”
裘元白瞪了明皎一眼,随即低头看向茶杯,里面漂浮有两朵干花,已由枯萎舒展成盛放的形状:“啧,卖相是还不错,不过茶水颜色还不够清亮。”
明皎笑嘻嘻应道:“我手笨嘛!”
裘元白用鼻子轻哼一声,轻轻吹口气,随即啜饮一口:“味道还算新奇,不过比不上醇酒香浓,也无茶叶的回味绵长。”
而后又连喝两口:“还有吗?”
明皎给他倒上:“我宫里还有别的花草茶,像甜菊啊薄荷什么的,味道都不太一样,您要试试吗?”
裘元白睨明皎一眼:“老夫是这种人吗?”
“……今天记得留下来用午膳。”
明皎笑眯眯应了一声好。
燕冢:“……”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明皎和钱巧曼留到傍晚方才离去,彼时燕冢刚把下学的小萝卜头们打发完毕,裘元白佯作不耐烦的样子赶人:“你去送送她们。”
燕冢的表情窒息片刻:“老师,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裘元白瞪他一眼:“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难道还要两个弱女子独自回去吗?”
燕冢目光一言难尽扫过钱巧曼和明皎——前者暂且不论,光说明皎,有哪家的弱女子能给他下药把他千里绑架回洛京的?!
然而师命难违,裘元白强硬要求,燕冢别无他法,只能臭着一张脸应下,硬邦邦送明皎二人离开。
一出书院大门,钱巧曼便颇为歉意地告辞:“我家马车已经在胡同外不远处等着了,不知两位……”
明皎尴尬道:“我是让润润他们在小良巷那边等我的,似乎不太顺路?”
燕冢则毫无波动答道:“我自然是不方便与钱小姐共乘的。”
所以为今之计……
钱家的马车离开后,燕冢看一眼脸上忐忑的明皎:“走吧。”
他又回头望眼“芦花书院”的牌匾:“遵老师之命,送您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