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的一幕一幕再次涌上心头。
王青璇不答话，帝炆便缓缓的开口道出。
“她是我师父的女儿，也是我的小师妹，小时候我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去师父那里习武，她也就成了陪着我长大的青梅竹马，记忆里的小师妹总是活泼调皮的，总是惹的师父吹胡子瞪眼的。”
似乎是想到了当初美好的回忆，帝炆浅浅的勾了勾唇角。
王青璇看着他嘴角的笑，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明明知道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在回忆他们的曾经，可是她却说服不了自己淡然的听完这个故事。
“你今天让我过来就要说这些的吗？”
王青璇的面色一冷，整个人又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见此，帝炆只是语气微微一凝，便继续开口。
“之后师父发生了一些意外，便早早的走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小师妹一个人。”
说到此，帝炆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忍。
而王青璇被他牵着的手也不由得攥紧。
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帝炆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我对小师妹，是责任，也是义务，她是我师父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我曾经在师父的病榻前发过誓，这辈子一定会护她周全的。可是，我并没有做到……”
想到当初那个如花般的女子一身血污的躺在他的怀里笑着说她不后悔的样子，帝炆就一阵心痛。
“那你，爱她吗？”
王青璇终究是问出了这个俗不可耐的问题。
她也似乎终于明白了仓羽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的挣扎和犹豫。
听到此，帝炆只是抬眸看着她，许久许久，似乎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我说了，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无关情爱，我帝炆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也只会爱这一个人。”
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女人身上，帝炆顺势牵起她另一只手。
“所以，我知道你介意她的存在，我也没有办法狡辩我和她的确有过曾经，可是，她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小师妹，是妹妹，娶她是因为当初燕王妃的身份能给她带来庇护，而我当初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女人的，所以这燕王府的位子，谁坐都可以。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这燕王府的位子却成了催她死的利剑。”
想到此，帝炆的眸子顿时一凝，一抹恨意从眼睛中迸射而出。
看着气场陡然凌厉的帝炆，王青璇眸子也跟着凝视了几分。
“而我更没有想到我真的会遇到一个想共度余生的女人。”
帝炆的目光眷恋，紧紧的盯着王青璇的侧脸，兀自的勾了勾唇角。
“那她呢？你不爱她，她爱你吗？”
说罢，王青璇便笑了。
怎么会不爱呢？要是不爱又为什么会替他挡剑呢？
帝炆也沉默了。
“她已经入葬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水晶棺材，王青璇只觉得眼角微微发痒。
“恩。”
帝炆沉声点头，那从嗓子眼挤-压出的一个字格外的沉重。
“当初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密室啊？”
如果不在乎的话，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将她留在身边呢？
王青璇承认，她终究是个俗人，她心里还是会芥蒂，还是会吃醋。
“琉璎死的时候告诉我，她不想以这么丑陋的样子离开，她想要把最美好的自己留下来，所以在她死后，我选择将她留在她最爱的琉璎殿里，将她最美好的样子留在这个世间。”
帝炆缓缓地道完了他们的曾经，可是，王青璇心里却更加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