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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芙蓉(2 / 2)


等她到了掌上观的门?口,把车子一停,车门?一锁,就往里面走。

孟梁观连忙叫她,“还有我?!”

岁初晓搭理?都不搭理?,继续往前?走。

孟梁观两步追上,把她的手一拉,“晓晓,你把我?落下了。”

岁初晓任他拉着,冷冷一笑,“都没有别人了,孟总还演给谁看呢?”

孟梁观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给你看!看看这几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惩罚有多重!”

说着,他把胸前?衬衫一扯,纽扣崩落,他牵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按。

岁初晓拼力挣扎,“有病吧你?”

“是的,我?病了,病入膏肓……”

男人声音一沉,拉着她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当岁初晓微凉的指尖触上他滚烫的胸膛,头皮一麻的不仅仅只有孟梁观,还有岁初晓。

她知道?他瘦了,却不知道?会?瘦成这个样子。

这是以前?她最喜欢的地方?,结实有力的胸肌,他用力的时?候会?有让人头皮发麻的震颤从?肌理?最深处传出来,震着她的手掌。

可是,此时?她触到的却是他的肋骨。

岁初晓的眼泪很没出息地就落了下来。

孟梁观的嗓子一下就哑了,“晓晓……”

他想来抱她,岁初晓却把他一推,戏谑着说:“不好意思,亲爱的,姐姐已经验过货了,我?对的身材,不满意!”

说着,她用指尖儿点在他的胸前?,一推,迈步就走。

孟梁观还想来追,岁初晓叫了一声“岁初二?”,一条黑影就从?角落里窜出来,逼在了孟梁观的面前?。

孟梁观憋着气指了指岁初二?,好!行!不错!白眼狼!

他养了它四年,不及回来她对它这四天!

……

岁无念和岁无忧今晚又?去跟他们的三姥姥睡了。

长夜无趣,经过今晚的折腾,岁初晓不信自己还能睡得着。

她洗了个澡,随便套上一条舒服的家居裙,就去了她的冷室花房。

这个花房就建在主屋的旁边,是岁初晓的工作室。

掌上观近几年的获奖作品,几乎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岁初晓在工作室里逡巡一遍,搬出了养在最角落里的那株老榆桩。

那还是上次三叔清理?院子,她在三叔的院子里挖的。

养了半年多,当初的榆木疙瘩,已然长成了一团乱蓬蓬的绿树球,像个蓬头散发的小疯子。

蓬勃倒是蓬勃,只是没有多少美感。

岁初晓把榆桩搬到花案上,就开始了修剪。

她因?循就势,试着给这棵老榆做了一个斜干式探月造型。

左右端详,竟然很不错。

再把它的枝叶疏一疏,修剪出一个潇洒扶疏的形状,就趋近完美了。

对于岁初晓来说,这是比香氛SPA都要解压的休息。

看着那棵原本杂乱无序的植物在自己的手下慢慢变得服帖有序,富有美感,是特别舒爽的一件事情。

时?间已过凌晨,看着那棵榆木桩已经初露美态,岁初晓的心情也已经渐渐平复。

她感觉自己可以睡一会?儿了,才决定收工。

她先把工具都收好,然后伸开两臂往后展一下,再两只手交叠,往上拉伸,以此缓解脖颈和后背的酸痛。

此时?,她没有穿文胸,只套了一条白色的棉麻长裙,裙摆宽松,袖口是木耳边的小飞袖,裙摆和袖口上都绣着浅色的小雏菊。

她身后,那棵被她养了好几年的山茶花开了,密密蓬蓬的一大束,粉得空灵。

她就是花丛中一只小憩刚醒的猫咪,正?闭着眼睛,伸展着纤细的腰肢。

胸前?那如温水荡漾的两泓显出来,勾人心火。

淡淡的酒气忽然溜进鼻间,岁初晓猛地一睁眼,男人已经欺身而下,从?后面吻住她。

岁初晓被他扳着下巴,脖颈后仰,这个姿势很难受,呼吸被堵个严实。

他吻得还深,一时?间,沉溺的感觉让她大脑缺氧。

她拍打着他,他擒住她的手,扭在身后。

她像是一条被人拎住耳朵的小兔子,拍打挣扎都不管用,就只剩下了牙齿。

孟梁观的唇上一痛,一下退离,伸手一抹,指肚上都是殷红。

这一次她咬得狠,他唇峰上的一抹很刺眼。

笑意吊在孟梁观的唇角,他的眼眸却湿透了。

他求她,“四年前?你这样讨好我?,现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岁初晓扶住身后的长案,大口喘着气,因?为惊吓和缺氧,脸和脖子红了一片。

她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答:“岁初二?帮我?咬开的门?锁。”

岁初晓:好!行!不错!白眼狼!

明?天吃红烧岁初二?。

今晚不过一杯酒,孟梁观就醉了。

醉得离经叛道?,醉得尊严尽失。

他望着岁初晓,表情痛苦,“晓晓,你把我?当鸭,当牛郎,当情夫,当什么?都好,请你,不要不理?我?……”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

岁初晓没有后退,她摸起身后的枝剪,直接抵在了他的身前?,“再敢往前?迈一步,捅死你!”

女人眼神凶狠,杀意腾起。

孟梁观却没有停,他再往前?一步,那柄枝剪就刺破了他的衬衫。

锋利的刀口划破布料的声音细微而清脆,像是一根针,直入骨髓。

岁初晓心口猛地一跳,低头去看,他黑色的衬衫也只不过是暗了一些,血腥味却已经出来。

岁初晓咬着牙,无动于衷,依然那样执着剪刀。

孟梁观一笑,两指夹住那柄枝剪,慢慢上移,直移到他心脏的位置,说:“往这里捅吧!挖开来让我?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会?让我?这样难受……”

说完,他两臂一展,下巴一抬,眼眸温柔地锁住她,坦然受刑。

他衬衫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而绷紧,胸前?那层薄薄的肌肉的弧度凸显出来,下颌的线条却凛冽如刀。

最终,还是岁初晓先放弃了。

她把剪刀丢开,背转过身去,扶着长案,颤抖着手,指了指门?口,“滚!”

男人没有走,顺势把她一抱,就将她压在了案上。

“你让我?往哪里滚?”

他的嗓音哑得着了火,“这里,这里,”他只手下探,“还有这里,都是我?的……”

岁初晓没有推拒,他的手却最终在她小腹那一痕异样的地方?停住了。

他的眼睫震颤着,薄唇抿了几抿,才终于鼓起勇气,屈下长腿蹲下*身去。

当他看见那一条横在一片雪色里的,足有他的手掌宽的手术刀疤时?,情绪再难控制。

他把冰凉的嘴唇贴上去,突然就痛哭出声,“晓晓,你怎么?可以……”

岁初晓把脸扭向一侧,闭上眼睛,冰凉的月光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外面夜空一片云彩飘过,携风带雨,雷声紧密。

铜钱大的雨滴落在园子里盛开的芙蓉花的花心里。

实木长案又?冷又?硬,身前?的他,炽热滚烫。

岁初晓腹背受敌,难推难拒。

在他湿糯滚烫的温柔里渐渐哑了嗓子。

雷声过后,雨住云收。

被雨水浸透的院子,软如春泥。

孟梁观抚平岁初晓的衣裙,轻轻地把她抱起。

她任他抱着,脸埋在他的胸前?,羽睫紧合,战栗未消。

抱她回房时?,孟梁观看见层云已散,一牙月儿挂在天角,清清摇摇。

在一点月色的清晖里,他把衬衣裹在她的身上。

她依然瘦,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一件衬衣几乎把她整个包住。

他就那样抱着她,站在园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

陪伴了他四年的清城的月亮,没有她园中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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