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芳瑜下?去后,下?面的人才顺势抬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继而便慢慢跟了上来。
“这种时候你怎还敢独自一人出行。”
一进来,沈莘便皱着眉看了她眼,继而迈步来到她对面坐下?,她此时气色红润,想来伤势自己好全了。
夏桐好奇的?看了她眼,“沈姐姐此话何意?”
老皇帝病危,就算几位皇子要斗,也不?干她一个小透明的事吧?
只觉得这茶香倒是独特的很,闻言,沈莘看了眼一旁的?芳瑜,后者立马躬身退下?,待隔间里只剩下两人时,她才凑过身子神情严肃,“此事宫中已经封锁了消息,不?过那奸贼必定是知道的?,他竟没有告诉你?”
事情发?生到现在,夏桐都未曾见过顾秦,更别提知道什么内部消息了。
“皇上已然病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太医言断最多只有半月时间,可想而知如今朝中的状况,几位皇子底下?动作不?断,这么乱的时候,摄政王必定是众矢之的?,你应当在府中闭门不出才对。”
沈莘还?有句话没说,这时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摄政王手握城外神机营的兵权,若是有人想做什么文章,必定会从夏桐身上下?手。
“半月?”夏桐愣了一下?,没想到老皇帝病的?这么严重,那接下?来必定是一场混战,她记得原文中好像是反派扶持了一个十几岁的?皇子登基,然后依旧独揽大权,只不过后面还是被男女主给炮灰了。
看来她必须得问问反派到底什么打算才?行,她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总不能一直两眼摸黑下?去吧?
“之前看那奸贼对你们夏侯府还?留有余地,可见他对你也并非什么真心也没有,不?过你更要尽早替自己打算才?行,那奸贼野心勃勃,怎会屈居他人之下??”沈莘皱着眉道。
闻言,夏桐只是幽幽的喝了口茶,眸光一闪,继而淡淡一笑,“都说女子出嫁从夫,至少在我眼中,王爷比大多数伪君子要好,无论发生何事,我定会与他站在一起。”
不?管反派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相信她爹也是如此。
眼前的?女子眉眼如画,一颦一笑皆是出尘不?已,不?同于以往的?模棱两可,此刻沈莘发?现,对方似乎对那奸贼的态度不一样了。
唇角一抿,她低声道:“我也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何事,你都是我沈莘的?朋友。”
四目相对,夏桐心中一暖,不?枉她救了对方多次,不?过如果对方要是对顾秦不?利,她自然会阻挠,只希望对方能够早日放下对反派的?偏见。
轻笑一声,一边替她倒上一杯茶,声音清淡,“这是王爷种的?天山雪枝,专人培育的新品种。”
淡淡茶香飘荡在隔间四处,沈莘抿了一口,的?确清爽留香,连她这个不爱喝茶的都觉得此茶甚好。
“沈姐姐刚刚可是在等人?”她忽然问道。
说到这,沈莘才?轻轻“嗯”了一声,但并未多言。
夏桐也看到了楼下那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两人都未说话,最后沈莘还?是走了,夏桐则幽幽的?望着底下?的?萧鸣,对方好似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顿时望了过来。
夏桐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帘子一拉,隔绝了对方的窥视,依旧一个人在那里吃着点心。
没坐多久,她还是回府了,这场初雪也越下?越大,连着走路都多有不?便,寒风更是刮的人脸生疼。
等用了晚膳,芳瑜才?告知她顾秦回来了,许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对方在的时候她百般嫌弃,人不在了,她这心里又?是怪怪的,虽然每次她吵架都没能赢。
天暗的?很快,外面依旧下着大风雪,夏桐披着狐裘,提着灯笼踩着浅雪一步一步来到书房外,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西风正目光锐利的守在屋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待看到她过来后,却是有些为难的道:“主子……正在与几位大人议事。”
虽然他知道王妃进去后,王爷必定会先陪着王妃,可眼下形式如此严峻,可是一刻也不?能耽搁。
狐裘帽上落了不?少积雪,闻言,夏桐顿了顿,才?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
罢了罢了,身为一个贤内助,她怎么能占用别人工作的?时间呢。
见此,西风看她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只以为这个王妃只会偶尔耍耍小聪明,除开惹怒王爷就是惹怒王爷,没想到也有识大体的?一面。
转身之际,屋内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进来。”
脚步一顿,夏桐愣愣的看了眼身后亮着烛火的书房,又?看了眼西风,这才?将灯笼递给清儿,自己则提着裙摆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书房内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几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正若有若无的?扫过进来的人,只见女子身形娇小,偌大的狐裘帽遮住了半张脸,可纵然如此,女子清丽脱俗的?姿容依旧让人过目不忘,都曾听闻王爷对新娶的?王妃颇为宠爱,本以为只是传言罢了,却不想竟是真的?。
见书房里的?确有几个议事的?官员,而且应该都是武将,夏桐没想到顾秦居然还让她进来,不?怕自己打扰他们议事吗?
“退下?吧,事情就按本王说的去做,若有突发?状况随机应变即可。”
书桌前的?男人神色清淡,闻言,那几个中年男人立马拱手作揖,随即又多看了眼夏桐,一个个才?陆陆续续出了书房。
当屋内只剩下两人时,夏桐才?解下落满积雪的狐裘,一边走过去好奇问道:“皇上如何了?”
几日未见,顾秦一把将人拉至怀中坐下?,埋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眉宇间带着抹疲惫,“你不?问本王如何,却问别的男人?”
夏桐:“……”
这个人是疯了吗?连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醋都吃?
“我看王爷好的?很,宫中那么多貌美的宫女,所以才流连忘返吧?”她扭过头,坐在他怀中一边握着狼毫在一直宣纸上乱涂乱画。
拥着那娇软的身躯,男人眸光一暗,冷峻的?轮廓上带着抹异色,“你在吃醋?”
几日不见,他神情看上去的确有些疲惫,不?过那张扑克脸依旧没有一点笑容,就跟谁欠他钱一样,夏桐头也不?回,依旧在宣纸上画了一只丑丑的?小乌龟。
“我才?不?会吃醋,王爷就是再找十个八个美人我都欢迎的很。”
瞥了眼那张莹白的小脸,顾秦眉间微皱,抬手在她娇臀上拍了一下?,语气微冷,“那你来找本王做甚,小奸细。”
“你……你才?是奸细!”
夏桐红了红脸,作势要从他怀里下?来,可腰身却被人紧紧搂着,根本挣脱不得。
男人眉梢微动,低头紧紧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大手慢慢伸进那复杂的?衣裙里,满脸严肃,“明知道本王在与人议事,你却在这时过来,还?说不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