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卯时就?醒了,习武过后便用了早膳,然后去了朝会。”
朝会不能带着她,所以,李云深便没有喊醒她,想来,也是顾虑着她昨晚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倚翠说?完,停顿一下,又道:“世子爷说?了,等?下了朝会,便回别苑来带姑娘一道查案。”
秦云柔听完,点点头。
倚翠服侍她洗漱后,秦云柔让倚翠先下去,自己穿好外衣,这才出了正房。
秦云柔在厨房用过早膳后,觉得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便同大丫鬟倚翠打听:“大人的南书房在哪里?我想过去寻一两本公案卷宗看看。”
倚翠想了想,才谨慎地说?道:“世子爷的书房会放一些奏本和密件,一向是不许人随意进?入的。”
也是,大理?寺就?在别苑旁边,李云深经常回别苑处理?公务,他把?奏本和密件搁在这处,也是正常。
朝廷命官的书房,大多是要落锁,派专人把?手,别说?通房小妾,有的家里就?是连正妻都?不许随便,或者单独入书房的。
“那除了书房,还有哪里放有书籍吗?话本子也行的。”
倚翠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
秦云柔有些失望。
李云深走前千叮万嘱,凡事顺着柔儿姑娘来做,倚翠见秦云柔露出失望的表情,又想到李云深走前的叮咛,于是才道:“若是姑娘真的想看,我便同你一道进?南书房去,姑娘挑选两本书就?赶紧出来。”
“好呀。”秦云柔展颜微笑。
倚翠领着秦云柔进?到南书房,她打开?门上的铜锁,推开?书房的门:“柔儿姑娘请进?罢。”
秦云柔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混合着雪中春信的墨香,是同国?公府书房差不多的味道,不过,这处书房的墨香更浓一些,应该跟李云深经常在这处办公有关。
秦云柔进?到书房里,也没有细看书房的陈列摆设,径直走到整面墙的书架子前,随手选了一本离自己最?近的《洗冤录》,拿到手中后,便转身出了书房。
“倚翠,我选好了。”秦云柔道。
倚翠看了一眼书籍的封面,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给南书房落锁。
秦云柔拿着《洗冤录》回到正房,她选了一处靠窗的坐榻,推开?旁边的花窗,让光线更好的打照进?来,然后在腰间垫了一个明黄色引枕,这便靠着引枕坐下,一手搁在旁边的金檀小案几上支着额头,一手握着书籍垂目而看。
看了三刻钟,秦云柔觉得有些困顿,便搁下《洗冤录》,单手支着额头,闭目浅眠。
开?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风,那风把?金檀案几上的《洗冤录》吹得书页翻动起来。
哗哗啦啦。
书页一页一页地往后翻,一张写着小诗的金箔纸从里面飞了出来。
李云深上完早朝,从朝堂赶回大理?寺旁的别苑时,推开?房门,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金箔纸在风的吹引下,盘旋而下。
李云深走上前,俊美的面容上透出一丝紧张,他眼底闪过几缕慌乱,抬手去捉那张抖动着飞舞的金箔纸。
金箔纸飞得太快,李云深没有捉住,它正好落在了秦云柔干净洁白的珍珠绣鞋上。
李云深赶紧俯身去拿。
这时,单手支着额头浅眠的秦云柔听到动静,慢慢睁开?眼来,待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后,秦云柔出声唤道:“大人,你回来了?”
“啊!本官……回来了!”李云深说?话的语气莫名?着夹带着一抹紧张。
但秦云柔并没有察觉出来,她起身相迎,低头作礼:“大人,安。”
“嗯。”李云深点头。
秦云柔朝他走近,那片落在秦云柔珍珠绣鞋上的金箔纸就?这么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李云深一个跨步上前,正好踩在金箔纸上。
秦云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大人?”
“啊,没事。”李云深低头揉了揉鼻子,用下颚指着外面道:“那个……你替我去外面折一支梅花来。”
“梅花?”
“梅花。”李云深指着金檀案几上的小白瓶道:“这瓶子空空荡荡的不好看,你去折一支梅花来,插在瓶子里面。”
秦云柔也不知道李云深怎么忽然来了折花插瓶的雅兴,她也不敢质疑也不敢反对,模样乖巧的应下,这便提着裙裾跨过门槛出了正房。
作者有话要说:李云深:情书不能让老婆看到
秦云柔: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李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