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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轻的福尔摩斯先生(1 / 2)


“啊,福尔摩斯。哈德森太太呢”华生急急慌慌地跑上楼。“我得问问她221a座租出去没。”

“五分钟前刚刚出门。她无疑是找老朋友喝茶去了。照我刚刚在楼上瞥见的衣着的讲究程度,我们亲爱的房东太太肯定是要去戏院,度过一个美妙的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了,晚场。你恐怕得等很久了,老伙计。”福尔摩斯在一堆烧杯试管后抬起头。“我很惊讶,华生。你居然有个侄女。”

“她是要来伦敦参加社交季?哦,不。是因为父母的原因。”侦探用他那鹰一样明亮犀利的眼睛仔细打量起华生。“你的堂弟要和妻子去埃及。啧,对于民俗学家,埃及确实是研究历史文化的好地方。那因为身体原因被留下来的小姑娘必定是需要一个监护人。而且一个,不会总是把一周的信件堆积在一起看的监护人。是不是,我的朋友”他扬起声调侃医生,顺手将试管插回了架子。

“哦,哦!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华生被自己的侦探朋友这一连串剖析,弄的哭笑不得。“是的,你总是什么都知道。你说我现在冲出去找房东太太来得及吗?不知道租出去没有。天啊,我好像一星期没听她念叨要租隔壁的事情了。她不会租出去了吧。厄休拉可是明天就到了。”

“是的,她租出去了。”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摘下橡胶手套,扔到了桌子下的废纸篓。“哦,华生。停下来,别像个蜜蜂一样来回画圈了。不不不,你也别着急出门找房子。我想,我的侄子应该不会介意把楼上的卧室让给华生小姐。你现在可以把支票给我了。当然,你要是可以兑换好给我,那就更省事了”

“你的侄子还有你怎么知道支票的。哦,见鬼。我捏着呢。”华生停下打算向楼下冲的步伐,把他一直无意识挥舞着的堂弟随信寄来的生活费,小心塞回信封里面,转头诧异的看向福尔摩斯。“你说让卧室是什么意思天呐,福尔摩斯。难道说”

福尔摩斯对华生气定神闲点了点头。“隔壁的a座我几天前就租下了。为了迈克罗夫特的儿子。他要来伦敦上大学。是一个很喜欢我的孩子。”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一下。“他想和我住的近一点。”

“我看过了。三楼的套房很适合给女孩住。艾瑞克就住二楼,如果有人上楼一定会经过他的房间。这样也安全。”福尔摩斯温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华生。”

“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华生松了好大一口气。他现在终于可以靠在自己舒适的绒面安乐椅上了。“我都不知道,你哥哥居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他多大了。他现在已经到伦敦了吗?”

“十九岁。”福尔摩斯摇摇头“他也是明天天到。与华生小姐在一列车上,那辆来自爱尔兰的绿色特快。”

呜呜呜,深绿的蒸汽列车吞吐着厚重的白色浓烟,呼啸着卷走了英格兰田野上轻薄的雾气。

“麻烦借过一下!”厄休拉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个试图用黏糊糊的小手抓她手提袋的男孩,绕开一对夫妻刚刚因为争吵而掉落在车厢地板上的三明治,侧身经过推着午餐车的列车员。总算挤出了熙熙攘攘的二等车厢,往餐车走了去。

恰逢社交季,去往伦敦的车票格外难买。如同上世纪的文学作品所言:有钱的单身汉总是想娶个妻子的。因此在这个时代,无论正逢碧玉年华的初入社交圈的少女,还是已过花信还在苦寻意中人的女士,都在四月的起始,和家人一起奔向伦敦,无论是纯粹地享乐社交季的各种活动盛会也好,还是目的性极强的为了把自己嫁出去。即使厄休拉自认为自己格外财大气粗,也因为生活习惯和时代脱节,没定上好位置,只能挤在了二等车厢。

而在忍受了大半天的来自那位同样没抢上一等车厢的粉帽女士强迫性谈话后,有点社恐的厄休拉受不了了。于是,在对方第二十三次以我曾经在伯爵的舞会里开头后,她果断站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表示自己饿了,然后飞快地拎起了自己的手提袋,头也不回的向餐车方向走去。

这个年代的餐车,在现代的时候,她只在英剧里面看到过,而现在居然可以置身其中。厄休拉环视了似乎也坐满当当的餐车,内心叹息了一下。餐车的服务员,离开了一下,然后充满歉意的对厄休拉说:“女士,几节餐车都已经坐满了。您看您是稍等一会再来用餐,还是与人拼个桌。有位先生是独自坐的,他同意拼桌。”

“拼桌。拜托了。”厄休拉回想了一下粉帽女士对她背景的各种试探,立马道。

“请这边来,女士。”

餐车的窗户两侧挂着被金色绳子系着的墨绿色的天鹅绒刺绣窗帘。田野与蓝天透过车窗映入了靠在雕花座椅上的青年是眼睛里,是那么明亮。

“打扰了,先生。这位女士想和您拼个桌。”服务员欠身道。

“请随意。”这位独自用餐的苍白的黑发年轻人,转过原本望向车外风景的头。用一种很克制的眼光扫了厄休拉一眼,然后飞快移开视线。厄休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罕见的银灰色,在碧蓝的天空倒影下,波光流动,让她想起来了曾在现代见过的店家号称最高品质的月光石。

“非常感谢你,先生。”厄休拉礼貌的笑了一下,提起裙摆入座。真是赏心悦目啊,她想。长的好看,还看起来不想说话,有比这更好的饭搭子吗?

同桌人的安静和美貌,很有效的缓解了厄休拉不能在座位上吃自己盒饭的悲愤。她看了看时间,干脆点了一份单人茶点,要了壶大吉岭。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厄休拉干脆也学着同桌,靠近车窗,欣赏起远处的海湾。

“华生小姐。”

厄休拉听到有人叫她的姓,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先找起了声音的来源,看到对面的青年以一种迟疑的眼光打量她,才慢吞吞的回了句。“您好?”

“冒昧问一句,您和约翰·华生先生是什么关系。”灰眼青年很有礼的询问。

“您这么问是?”厄休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提袋上的姓氏绣花,狐疑道。

“啊。不好意思。我应该先自我介绍的。”青年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姓福尔摩斯。”

厄休拉一惊。忍不住仔细看向对方来,他最多二十岁,不可能再大了。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时候妥妥四十了。而且这个年轻人虽然瘦削,但没那标志性的的鹰钩鼻。

“约翰·华生是我的叔叔。福尔摩斯先生是您的?”厄休拉好奇地追问道。

“他也是我的叔叔。很荣幸认识您,华生小姐。我叫艾瑞克,艾瑞克·福尔摩斯。”这位年轻的福尔摩斯先生,站起身优雅地行了个礼。

“厄休拉·华生。”厄休拉赶紧起来,屈膝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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