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这玉枕虽是浑然天成并没有任何痕迹,可这玉枕透出来的香气,也是用大量的草麝与草药混和而成的水不断煮着,长此以往下去,那草麝的药性便会渗入玉枕之中,和玉枕混为一体。”
蔡庆出声说着, 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很是佩服制作玉枕那人的耐性:“且只做这样的玉枕,除了要保证玉枕不被沸水煮的失了光泽,还要确保玉枕完好无损,又要却要草麝的药性全部吸收进去,当真是困难。”
如此麻烦的工序,想来定是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样劳民伤财的物什,想来定是价值不菲的。
苏子尘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沉声问了一句:“安良媛察觉到什么了没有?”
“回殿下的话,安良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很是中意自己的玉枕,每日里都枕着休息,所以才会伤到了肌理,不能有孕。”
蔡庆出声回答着苏子尘的问话,顿了顿,继续道:“且没有殿下的吩咐,微臣并不敢声张,只夸了几句,说那玉枕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安良媛似乎很是得意。”
“本殿下知道了。”
苏子尘眼眸复杂,出声只对蔡庆说了一句,而后道:“这件事情毋须让任何人知道,你去库房领赏吧。”
蔡庆知道,苏子尘这么开口便是要让自己离开,忙叩头谢恩,轻轻退后了几步,才走出了承乾殿。
“殿下,要不要奴才派人将巡抚大人带回京都细细审问。”
小豆子瞧着苏子尘的面色有些难看,稍作犹豫,便在一旁出声问了一句。
凡是入宫的女子,入宫前都会诊脉体检,凡是不能生育的都不能送入宫内,若是刻意使入宫女子不能有孕,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如今巡抚犯了这么大的错,按照大商朝的戒律,的确是要将巡抚大人押送入京细细审查才是,就连着安良媛,恐怕也难逃罪责。
“安良媛能如此公然将玉枕放在寝殿枕着入眠,想来应当是不知情。”
苏子尘低头沉吟片刻,大脑飞快地旋转着:“且巡抚大人不时也会给本殿下上奏请安折子,询问安良媛的情况,想来并不是有意的。”
听闻此话, 小豆子便知道了苏子尘的心意,知道他应当是不想深究下去,也便道:“是,殿下思虑周全,待安良媛是极好的。”
而苏子尘却并没有赞同小豆子的话,而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出声问道:“这玉枕贵重,想来价值不菲,山东巡抚一年的份例有多少,如何才能花重金买下这么一个玉枕来作为嫁妆?”
山东巡抚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一年的俸禄并没有多少,能买到如此贵重的玉枕,这银两从何得来,恐怕只有巡抚大人一人才能说得清吧。
殿下当真是心思沉稳,奴才眼皮子浅,竟没想到这一层。”
小豆子猛然醒悟,忙出声回了一句,他竟没有想到,苏子尘会因着一个玉枕想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