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便将知道的都说给本夫人听吧。”
九思依旧是唇角含笑,但一手轻轻从发间取下一根镶嵌了红玉髓和蜜蜡的发簪,在手中把玩着,悠悠出口:“你瞧本夫人这发簪好看么?”
“好,好看。”
那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看着九思手中的发簪只觉得颜色艳丽,且做工精良,心里暗自忖度着要多少粮食才能换得,也便出声喏喏道。
“你若是实话实说,本夫人便自有比这更好的东西赏你,让你后半辈子,甚至后十辈子都花不完,还能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重新生活。”
九思点了点头,将那簪子用两根手指夹住,猛的朝殿门掷去,那簪子顺着那人耳边发出嗖的一声,接着便直挺挺地插在门上,那簪子也深深嵌了进去。
“可你若是故意说了谎话,本夫人自然也是饶不了你,你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是荣华富贵,还是不得好死,全都是你自己做主。”
那人看着原本纤长的簪子如今已经深深的没入门框,只剩一寸长露在外面,再看着这个貌美如同画上走下来的女子竟也有如此高超的功夫,心中也是惊骇不已。
“草民自然是想过好日子。”
那人脖颈子上的喉结上下翻动两下,艰难地开口,心中惊恐参半。
“那你就快说吧,别扰了主子休息。”
小孟子见着那人似乎有些害怕,也便出声提醒着。
“是,那时的确是常有人将女婴扔到了狼山,可而后被狼群养大的女婴就只有那一个,后来一次烧山之后,那女婴便没了踪影,想来也是被火烧死了。”
那男子蹙着眉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出声道:“且那女婴似乎是朝中富贵人家丢弃的,想来应该是身份不好,亦或是有什么疾病,村里人也都想要儿子,自然是不会要那么一个带罪的赔钱货。”
“还有么?”
九思自然是知道这些,见着这男子分明是知道些什么,但总是有些隐瞒,说话隐晦,也便朝广竹使了个眼色。
“您瞧,我们主儿的诚心可都在这里了,您若是知道什么便都说了吧,您此次入宫也是秘而不宣,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广竹将那满满一盘金银元宝用托盘盛了放在那男子面前,只让他瞧了一眼,便随意地放在了桌上,出声继续道:“若是当真能帮的上我们主儿,也算是我们主儿的恩人,日后的荣华富贵,自是不用我们说。”
“是,是。”
那人见着一满盘的金银元宝,当即便开口道:“据草民所知,那女婴似乎是程府扔出来的私生女,因着生母身份卑微,就扔到了狼山上自生自灭。”
九思上下打量着那人,见着他样貌还算周正,但眼角眉梢也是露出些算计,仿佛是看着九思的那些金银元宝,才吐口说了这些话的。
但虽是这么想,九思却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若是按照年纪推算,自己被扔到狼山上的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女婴,那这男子也只是个青年。
一个青年,那个时候也应当是婚配种地的好时间,自然没时间听那么多闲话,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