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洞不算大,所以所有人都是匍匐进去的,唯一?一?个很适应这里的居然是树树。
树树本来体型就不大,它在这个洞里完全可以直立行走,最开?始他?是趴在陈山的肩膀上的,开?始钻洞之后,树树就跳下来,直接踩在地上走。
它从?最后面跑到最前面,还从?陈山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荧光棒——荧光棒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照亮了最前面的路。
刘队长闷闷的声音从?最前方传来,在洞穴里荡开?:“陈山啊,你这儿子整的不错啊。”
陈山就在时?瑾的后面爬,时?瑾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闻言也?没回话?,半响才挤出一?句:“小孩儿爱玩。”
他?声音还有点抖。
陈山其?实有个毛病,他?怕这种封闭空间,一?群人爬着爬着,给人一?种看不到头的感觉,但是现在是在进行任务,所以陈山就强咬着牙没说,只是爬动的时?候一?直死死的盯着时?瑾的鞋底看。
而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了树树的叫声。
树树的叫声挺特殊的,他?会“叭叭叭叭叭”的喊,因为陈山一?直叫他?喊“爸爸”,所以“叭叭”是他?唯一?能发出来的声音。
陈山有点着急,他?不知道树树发现了什么,而这时?候,前面传来了刘队的动静:“嘿,发现了个岔路口。”
然后刘队向前攀爬,爬着爬着竟然盘腿坐起来了:“这个洞口有新?鲜的攀爬过的痕迹,我推测,封咎有可能进了这里。”
时?瑾这才顾得上低头看地上的痕迹,他?这一?路急火攻心,只顾着一?个劲儿的闷头往前爬,还真是第一?次注意到地上的痕迹。
地上的痕迹算不上清晰,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在这一?条通道的左边,还有一?个跟这个通道差不多宽的大洞,显然,这是通往另一?个方向的路。
刘队在这个通道的右边坐着,时?瑾正对这个通道,他?学着刘队的样子坐起来,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比之前攀爬经过的大部分地方宽阔很多。
通道那头黑黝黝的,不知道封咎是进去了这里,还是直直的向前继续爬了。
因为这地上还有很多其?他?的痕迹,都混在一?起,很难分辨。
“刘队,现在怎么办?”时?瑾坐好?之后,才喘上一?口气,就忍不住问刘队。
“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爬,爬到找到封咎为止,二是我们撤回去。”刘队的表情算不上是轻松,甚至还有几分凝重:“一?的话?,这个地方如果只有两条路还好?,怕就怕越往后走,四处都是洞,我们会迷失方向,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我们施展不开?手脚,如果被堵死在这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二的话?,如果我们出去了,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再进来,这里用不了光刃和能源,但我们可以回去取燃油机甲,用最古老的方式,硬生生把这里给挖开?,第二条路费力一?些,但是胜在安全。”
时?瑾盘腿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几乎是一?寸寸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地方。
他?的身后黑黝黝的,刚才还趴在那儿喘着粗气的陈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片空荡荡里,时?瑾只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右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刘队长的胳膊。
刘队长被吓了一?跳,怒瞪了时?瑾一?眼,要不是伸腿不方便,他?现在都想抬腿踹过去:“做什么!”
“刘队,咱们下来的时?候几个人?”时?瑾声线紧绷的问。
“四个啊!还能几个——”刘队的话?说到一?半也?停住了,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时?瑾身后。
那一?片空荡荡的,不止陈山没了,沈随风也?没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树树,面对着一?个洞口,两个人都是头皮发麻。
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难道封咎就是这么消失掉的吗?
时?瑾的手指遍布冷汗,他?捏紧了自己袖口里的匕首,整个人都开?始紧绷起来。
他?不害怕感染者,也?不害怕鲜血疼痛,但他?害怕这种莫名其?妙的消失,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失踪的人,更不知道下一?秒失踪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现在掉头回去,我们实行方案二。”刘队当机立断:“快。”
树树懵懵懂懂的又走到了前面领路,它不知道陈山怎么丢了,只是下意识地听时?瑾的话?。
只是刘队和时?瑾闷头掉头狂爬了十几分钟后,他?们依旧没有退出去,反而又找到了一?个坑洞。
刘队长还在这个坑洞的四周找到了记号。
“我们。”时?瑾声线发涩:“又爬回来了?”